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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頁

前院的客廳,田懷蘭有些惱怒地坐在椅子上,左右環顧,見周遭無人,臉色更是不悅。

這些下實在是太可恨了,竟然將她們母子仨帶來這客廳,而不是帶去內宅。

這表明什麼,這表明他們這是田家的客人,而不是極要好的親戚。

這要是要好的,就不是疏離的在客廳招待,而且她還是內眷,就是進內宅也沒大的關係,要是親厚的,早就接進內宅裡去而不是在這客廳了。

不過,三哥這房子可造得真好,地兒也大,比起他們楊家可要寬敞多了。不成,她一定要和三哥家交好才成,不為別的,就為三哥他們家的靠山。

就拿今日,要不是田懷仁他們,她也不可能得意了一回,怕就真的和那賤人姐妹相稱了。

田敏顏家如今日子是蒸蒸日上,將來的前程更是差不了,楊家的日子如今也難了,她只有抱緊了三哥的大腿,才能有好日子過。

“娘,三舅舅這裡的點心可真好吃。”銀寶拿著一件甜點吃的噴香。

“是啊,娘,比蓮香樓的還要好吃呢。”元寶也讚道,雙眼瞪得圓圓的道:“我都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點心了,娘,日後咱們要多來三舅舅這裡才行。”

田懷蘭心裡泛酸,從前家境好的時候,兩孩子吃啥沒有,田敏顏他們呢,就是吃顆麻糖都沒,可如今呢,真真是今非昔比,人家招呼客人,完全是按著大戶人家的架勢來了。

想到這,田懷蘭更堅定了心裡的想法,一定得跟田敏顏他們打好關係。

正想得出神,聽得腳步聲傳來,只見田懷仁羅氏和田敏顏走了進來,她一激靈,忙的站了起來,拉過兩孩子就向田懷仁走了過去。

噗通一聲,田懷蘭啥也不說,拉著兩孩子直接就跪在田懷仁跟前,激動地道“三哥,三嫂,今兒小妹來給你們磕頭了,要不是三哥,小妹和我倆可憐的孩兒就無法自處了。三哥,請受小妹三個響頭。”說著,咚咚咚的嗑起頭來。

田敏顏在田懷蘭跪下就已經閃身避開了,站在一旁漠然地看著,她可不相信,這人說變就能變,田懷蘭肯定有所圖呢。

“蘭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田懷仁連忙去扶。

田懷蘭卻仿若未覺,只對兩孩子說道:“孩子,快,給你舅舅磕頭,要不是舅舅,咱倆仨就活不成了。”

元寶他們來之前就得了孃的教導的,當下,就咚咚的嗑頭,脆脆地道:“多謝舅舅了。”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田懷仁被這一出弄得不知所措,看向羅氏,羅氏卻是神色淡淡的。

田懷蘭是真的下足了本錢,重重的磕了幾下,額頭都紅腫了,再配著那本就憔悴的臉,還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抬起頭來,一臉感激地道:“三哥,你的大恩大德小妹一輩子銘記於心,小妹從前不懂事,三哥你莫怪,原諒我一會吧。”

這話說了,又看向一旁神色淡漠的羅氏,跪行兩步來到羅氏身前。

羅氏對她是心有餘悸,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田懷蘭頓時有些尷尬,抿了一下唇,卻道:“三嫂,我知道從前是我不對,去年害你早產,我也不是故意的,小妹這就給你磕頭認錯了,求三嫂你大人有大量,看在三哥份上,原諒我這一回吧。”說著,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田敏顏冷眼瞧著,喲,可真是下足了血本呢!

“二姑奶奶起來吧,我也受不起你這響頭,這不是要我折壽麼?”羅氏淡淡地斂下眼皮說道。

田懷蘭聽了,眼中閃過憋悶,臉色十分尷尬,訕道:“三嫂這是還在怪我?”

“三舅母,你原諒我娘吧。”銀寶嬌怯怯的跪著看向羅氏,脆生生地道:“我娘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了。”

好吧,田懷蘭還真是會捉人性弱點呢,懂得讓孩子成助力,尤其是對羅氏這樣的母愛氾濫的人使。

羅氏一見銀寶那嬌怯的模樣,心立時就軟了一半,自己也有閨女呢,哪硬得下心來?當下,就拉起銀寶,說道:“銀寶,你們年紀小,別跪在地上,地板涼著呢。”

又看向元寶,也淡道:“元寶,你也起來吧,莫著涼了。”

田懷蘭心裡一喜,眼巴巴地看著羅氏,羅氏卻是恍然未見,只拉著銀寶繞過她走到椅子邊,取過點心給她吃,田懷蘭頓時跪在那裡尷尬得不行。

田懷仁見了便嘆了一聲,說道:“蘭兒你也起來吧。”

田懷蘭見好就收,便也起來,怯怯地站在一旁看著田懷仁,輕聲叫:“三哥。。。”

“坐下吧。”田懷仁嘆息,問道:“如今這事兒也了了,等那楊大勇處理好那事了,你就跟著他家去好好的過吧,諒他也不敢再作。你那性子也該收著些,兩孩子還小,就是為了孩子,這日子也得過下去。”

這一說,田懷蘭便拿出帕子嗚咽地哭,悽悽地道:“三哥,我心裡苦哇,我為他生兒育女,他為著個賤人這麼對我。要不是為了兩孩子,我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孩子還在,你這話就莫再說了,到底是他們的父親。”田懷仁皺了皺眉,看了元寶他們一眼,好在他們都在專注著那盤點心。

田懷蘭便低下頭,過了一會說道:“三哥,我也是沒得法子的事,那死鬼把布店都賣了,這日子真不知該怎麼過下去了。元寶也還上鎮學,處處都要錢,他是把我們母子逼上絕路了啊,這日子日後可怎麼過?”

田敏顏聞言,把玩著手指的動作一頓,心裡冷笑,來了呢。

她就知道,這田懷蘭是輕易變不了的,這麼快就想打秋風了,且看田懷仁怎樣了。

“從前楊家布店收息也不錯,你們也有十幾畝田,這麼多年,相信楊家老爺子也有幾分底,到底是長子嫡孫,也不會看著不顧的,省著些總能過下去。”田懷仁卻是像沒聽清暗示,反而循循說道:“當務之下,是你要心底清,莫一頭黑,好好教導兩孩子。”

田懷蘭聽了暗恨,原以為這三哥開竅了,誰知道還是這麼榆木疙瘩,她都說這麼明白了,也不順著接下去,這讓她怎麼唱下去?

她張張口,長長地嘆道:“三哥說的我如何不知?出了這事,那人是靠不住了,我對他也沒啥想頭了,就緊著元寶他們。如今我也想明白了,這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所以我就想著看能做些啥小生意來著。”

說到這裡,她話裡有所停頓,目光欣欣地看著田懷仁,無奈他不接話,只好諂著臉道:“三哥,你們主意多,就給小妹指條明路吧?”她又看了一眼元寶他們兄妹,幽幽的:“就算是看在元寶他們份上,三哥,算我求你了。”

“這個,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田懷仁愣了愣,看向田敏顏。

田敏顏卻是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偏過頭和羅氏小聲說話,露出吃吃的笑聲,恍惚沒聽到他們說話似的。

田懷蘭見此,又是惱怒又是尷尬,那道子氣又給提了上來,卻死死地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