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什麼?”
“你。”齊十七眼一瞪,恨恨的,吸了一口氣,算了,這不長腦的,話鋒一轉道:“說回那些人,可查明瞭是誰的手?”
“是邱餘的暗手,冷血是他請來的,那位估計不知情,該是邱餘自作主張。”楊官沉聲冷道。
齊十七聽了冷冷一笑,說道:“邱家的日子也過得太閒了,把腦筋都動到本宮頭上了。好,很好。”
楊官看著齊十七嗜血的眼神,一點都不替那邱餘感到可憐,敢把暗手動到王爺的頭上,那是愚不可及,自尋死路。
“他也大手筆,還能請的了江湖第一殺手,嗯,還真是下了重本了。”齊十七摩挲著手腕的黑曜石串珠,微笑著,只那笑意,半分也不達眼底。
冷血能叫第一殺手,就沒他殺不了的人,要價自然也高,能達二十萬兩,所以齊十七昨日才會吃一虧,可惜,還是敵不過他身邊的人,第一殺手從此沒了。
“王爺打算著怎麼回敬這份大禮?”楊官看向齊十七問。
“邱餘不是最寶貝他家老五嗎?過兩日是他的生辰吧,他送我一劍,就送他寶貝老五的人頭做生辰裡好了。”齊十七呵呵地道,似是說著今天天氣很好一樣隨意。
楊官眼神一凜,邱餘的五子,是邱家唯一的嫡子,年方十三,文韜武略,聰明伶俐,很是出息,是邱餘的眼珠子。王爺,這是要邱餘生不如死了,不過,既有膽量對王爺動手,就該背得起該背的代價。
“我馬上傳信。”楊官得令,立即抱拳道。
“邱家既然嫌日子過得安逸了,就讓他忙些,本宮記得邱家手上有條線是琉璃的,那丫頭在弄著,給她,斷了邱家的。對了,那織繡房本宮也不喜歡見到,你去通知齊譽,就說本宮不喜歡。”齊十七的嘴角,是嗜血的笑。
楊官呵的一聲,邱家,這是踢到鐵板了,誰讓他們不知天高地厚,敢對王爺下手,這下爛攤子可是有的是時間收了!
遠在京都,華麗堂皇的後宮,中宮,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聽著下邊的人傳來的訊息,臉色唰地白了。
“簡直愚不可及,誰讓他動的手,誰給他的膽子。”貴婦拍打著身側的坐榻,氣得臉容都扭曲了。
“母后,舅舅也是為了我們的大業。”座下,一個年約二十渾身貴氣的男子皺著眉道。
“你知道什麼?”貴婦,不,也就是當今皇后喝道:“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舅舅的打算?”
男子臉色一訕,躲避開皇后的凌厲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哪裡知道。”
“好哇!你果然知道,你們竟敢瞞著我私下行事,廢物,愚蠢!那人也是你們能動得的,我早就說過,你父皇正值春秋,太子之位急不得,你是中宮嫡長子,誰越得了你去?你偏偏去拔老虎頭上的須,你們,這是給邱家招禍了知道嗎?”
大皇子齊晉臉一白,動了動嘴角,說道:“這個,母后,父皇他太偏寵小叔,將來,將來。。。”
“再偏寵他也是個王爺,你急什麼?要動手,大位成了,有的是機會,你們,愚蠢。”邱皇后氣得臉都青了。
她不是不惱,不是不甘,皇上偏愛小叔,比疼寵自己的兒子還更甚,偏偏還遲遲不立太子,再想及她曾看到過的皇上珍藏的畫卷,她的心就被一隻無形的手捏緊了似的疼,不由得她多想啊!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輕易動手,那人抓著多少籌碼,她半點不知,她不敢賭,可這兩人,竟敢瞞著她去動手,那不是聰明,而是找死。
“那,那。。。”
“娘娘,邱夫人在外求見。”有宮女稟告。
邱皇后臉微白,心口突突地跳了起來,悶悶的,似有什麼不安,顫聲道:“宣。”
邱夫人很快進來,臉容慘白,雙眼腫脹通紅,一見邱皇后就哭倒在地嚎道:“皇后娘娘,您要為我兒報仇啊!”
邱皇后聽得邱夫人悲痛欲絕的哭訴,一屁股跌坐在寶座上,唇色發白,喃喃地道:“邱家果然捅破天了。”
鬧彆扭
田敏顏本說好陪著高氏她們到州府各處遊玩,這安排妥當,臨出門了,就又被事兒給拖住了身,也不是別的事,而是齊十七派人來接她去別院。
旁的事或許可以推了,可齊十七是誰啊,跟她頂頭大boss沒兩樣的,田敏顏可不敢說不,只得安排這邊宅子的管家娘子陪著高氏她們出門兒。
昨夜天黑不曉得,現在坐在馬車看著外頭的景色才知道齊十七的別院在郊外,就是坐馬車也得近一個時辰。
來到別院,被侍女引到齊十七的院子,又見到了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福全,她微笑著福禮,福全嗯了一聲,看似比以前少了幾分不屑,說道:“進去吧,王爺在等著,別惹王爺大笑,免得裂了傷處。”
田敏顏對福全的平和感到有些怪異,看他一眼,見他有些彆扭的看向他處,挑了挑眉,倒沒深想,坦然地進了屋子。
一進屋,第一感覺就是悶,窗戶關得嚴緊,屋內佈置華貴非常,擺在博古架上的窯瓶,那繡著祥雲麒麟的偌大屏風,紫檀桌椅櫃子,無一不是好東西。
齊十七正歪在榻上,許是失血過多,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只那雙唇是紅的,整個人比平時顯得邪魅幾分。
田敏顏走過去,屈膝行禮:“王爺吉祥。”
“起吧。”齊十七懶懶地掀起眼皮,看著她眼底下的一片青黑,皺了皺眉,往一旁榻面努了努嘴:“坐著說話。”
“我站著就成。”田敏顏看了一眼他身側不遠的位置,笑著道。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於禮不合,再坐一塊就更引人遐想了,雖然過去她和齊十七也不是沒處過,可到底是年齡大了,還是避忌些好。
“讓你坐就坐,哪來這麼多話?”齊十七瞪了她一眼,大聲道,卻不料牽扯到後背的傷口,不由嘶的一聲。
田敏顏忙上前,問:“可是傷口裂了?”
齊十七擺了擺手,讓她坐下,田敏顏遲疑了一會,只好坐了下來。
這一坐下,兩人都靠得比較近,彼此熟悉的氣息向對方席捲而去,當眼神接觸的時候,兩人均想到了昨夜的一幕。
田敏顏年紀不大,一管聲音卻是軟軟的,有些糯,昨夜配合著齊十七演戲,那叫聲讓齊十七都酥了幾分,耳際不由有些泛紅,身體更有些熱。
田敏顏同樣感覺到熱辣,扇了扇臉頰,呵呵的乾笑道:“這還沒到流火七月,就這麼熱了呢,我去開點窗。”說著,也不等齊十七開口,站起來就走到視窗推開窗子,吁了一口氣。
平復怦怦亂跳的心時,她再不敢坐榻上,而是借在桌邊倒茶水的時候順勢坐在了椅子邊上。
齊十七見她側著身子坐著,身段還沒完全長開,卻長高了不少,嬌軀也較初見的時候豐盈了些兒,少了孩童的模樣兒,倒有幾分少女的體態,恬靜內斂,機敏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