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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頁

齊十七也不得意,只道:“大人是被我逼急了,反露了短處。”

夏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論智謀心計,我自認不及王爺。”

“大人,請喝茶。”田敏顏也給他遞上一杯茶。

夏光接過抿了一口,眼角餘光看到一旁的手套,挑眉問:“那是?”

齊十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神一閃,說道:“夏大人,你不是說要去看看棉花嗎?”

“我何時。。。”夏光話一出,看到齊十七眯起眼睛,一拍額頭,說道:“瞧我,和王爺一下起棋來,就忘了事了,我去看看這最後一批棉花曬得如何。”說著,站了起來走出去,一到外邊,就被冷風一吹,打了個激靈,喃喃地道:“看什麼棉花,這天怪冷的。”

齊十七等了好一會,也不見田敏顏有所表示,便按捺不住了,向那放在書桌旁的東西努了努嘴,問:“那是什麼?”

田敏顏啊了一聲,將那雙黑手套遞過去,臉有些紅,說道:“之前說給王爺做棉被,帶著走也不方便,就想著做一雙棉手套,您看看合適不?”

齊十七接過來翻了翻,眉挑了挑,這怕是他輩子見過的最難看的針線活了,瞧這針腳大的,嘖,這繡的又是什麼?

田敏顏見他翻來覆去的看,臉更紅了。

齊十七戴上手,大小正合適,軟軟的,很是溫暖,心下歡喜,卻還是挑骨頭:“這繡的什麼玩意?這麼醜,能戴出去?”

田敏顏有些惱,探過身去就想搶,惱羞成怒地道:“不要還我。”

齊十七手一避,佯裝不悅地道:“這送出去的東西,焉有收回的道理?到我手,就是我的了。”

田敏顏哼了哼,心道,明明喜歡得緊,還要挑骨頭,就是要人哄著。

“剛去哪了?”齊十七翻過手掌看那刺繡,不經意地問。

田敏顏想說到處走走,可想到剛才和羅氏說的話,到嘴邊的話音一轉,說道:“沒哪去,和孃親說話兒,她看中了幾戶人家的哥兒,問我中意哪個來著?”

齊十七的手一頓,桃花眼眯了起來,陰森森地道:“給你掌看?”

田敏顏故意不去看他的臉色,嗯了一聲,故作輕快地道:“嗯,過了年,我不就十三歲了麼,也該說親了。”

“你倒是不知羞,這說親也跟嘴上說話一般自然。”齊十七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我瞧著你是不知羞澀兩字怎麼寫了。”

田敏顏抬頭,睨他一眼,像是鄙夷地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王爺你也過弱冠了,也該娶正妃了。”

“你說讓我娶正妃?”齊十七靠近一步,危險地問:“丫頭,你怕是忘了,前些天我給你簪花時說的話。”

終於是挑破了,田敏顏淡淡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說道:“王爺,我不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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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底線

“王爺,我不做妾!”輕輕的一句話,卻是擲地有聲,重重的落在人心中。

齊十七直直的看過去,她的一雙眼睛,清澈而有神,堅定倔強,不躲不閃,而她,才將要十三歲而已。

“不做妾。”齊十七唇角微勾的跟著說了一句,是問句,卻是陳述語氣。

“是的,我不做妾。”田敏顏淡聲說道:“我這輩子,只會做正頭娘子,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人,也休想納妾,一生一世一雙人,誰都別想插足。”

齊十七呵呵的低笑,爾後是大聲地笑,說道:“你就這麼有把握和肯定,能把住未來夫君的心不納妾?”

“我沒把握,也不肯定,我只知道,一旦他納妾,那麼,我們之間再無情義。”田敏顏撩了下眼瞼,道:“婚姻,家庭本就是兩個人的世界,再插一個人進來,那就已經失了原來的味道。旁的人,我管不了,但我的夫君,不能納妾。”

“你這是犯妒,知道嗎?”齊十七哼了一聲,故作鄙夷地道。

田敏顏抬起頭,冷笑一聲:“這麼說,將來王爺大婚後,也會納妾?我就是犯妒怎麼了?我就不喜歡和眾多人共用一個夫君,那樣太噁心,太髒,我寧願做一個妒婦,也不願委屈自己噁心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爺,我很清楚自己說什麼,也知道自己要什麼?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哪怕他是窮是富。王爺,兩個人的世界其實很狹窄,再容不下旁的人了。”

齊十七定定地看著她,這是第一次,他們這麼正式的對話,除了做生意時她表現的聰慧成熟,有些時候,她也是個孩子,如如今,她大條道理的說出來,這是孩子能想的嗎?哪個孩子說親事說納妾等等這些毫不臉紅?

不得不說,齊十七被驚到了,也被震著了。

“你看,王爺,我就這麼一個尖銳的人,指定是做不了大戶妻,也就農戶,是專一的,只有一個正頭娘子,我看我就配一農戶呢。”田敏顏見他不語,以為他接受不了,便苦笑一聲,故作自嘲地道。

“若是本王的妾,也是最尊貴的妾。”

“尊貴?尊貴得過正妃?王爺,最尊貴,妾就是妾,妾的身份入門,哪怕最尊貴,哪怕將來被扶正,歸根到底也是一個妾。王爺,我可不想將來我的親生孩子,喚別人母親,而叫我是姨娘,我還得向他行禮甚至磕頭,甚至還叫不得一聲他的名字。”田敏顏譏笑地道:“王爺試想,你的孩子叫別人爹,那是什麼感覺?”

“誰敢!”齊十七瞪大雙眼,抿著唇喝道。

“王爺也受不了吧,設身處地,哪個女人願意呢?不過是世俗規矩造就的,所謂規矩,其實是壓在女人頭上的一道枷鎖。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女人哪怕被人碰了下小手也是不守婦道,呵,規矩。”

她的臉上,是顯然易見的鄙夷,齊十七見了,很不是滋味。

“你這身傲骨是好,我倒想知道,丫頭,將來你的夫君若是有了妾,你會如何做?”齊十七哼了哼,拿起茶杯。

田敏顏斜勾起一邊嘴角,邪邪地道:“如何做?將來我嫁的若是個窮的,我和他熬,熬出來了,他敢給我難看,敢納妾,我就廢了他,看他拿什麼來和妾滾床單,我要將他重新打落塵埃,讓他知道,沒我,他就沒好日子。如果是個生活無憂的,要納妾,沒有孩子,我定要和離,有孩子,那就一輩子當個有名無實的夫妻,別想要近我的身。”

“你,你。。。”齊十七一口茶噴了出來,見著她臉上的陰狠,突然就覺得下腹一緊,猛地出手用力敲她的額頭,怒道:“誰教你的腌臢話兒,虧你還是個黃花閨女。”

他是真的生氣,這些話,不說她的想法如何驚世駭俗,就是這些話傳出去,也足以讓她名聲受損,一個黃花閨女能輕易說出這些腌臢話,誰會高看你一眼?

她說的沒錯,規矩守禮,這樣的枷鎖,是沉重的,她一個姑娘家,還承擔不起。她再不喜這規矩,再厭惡這枷鎖,只要身在這塵世中,就得守著,雖說無奈,但多少人,都是這麼無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