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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裡的意思就是讓她有空就在家帶孩子,莫到別人家裡亂晃了,可惜,李氏是聽不懂的。

“提那喪氣的做什麼?誰叫她那娘狠心,活該是這賤命,苦了老孃我,那死囡仔晚上天天哭哭哭,晦氣死了。”李氏哼了一聲,惡毒地道:“當初老夫人說要送走,她老子硬是不讓,還不是指望老孃?孃的個隆,爽的時候就爽了,到頭來苦了老孃替他擦屁股。”

羅氏聽她越說越粗俗,再看自己的小閨女睜大著雙眼懵懂地看著李氏,不由漲得臉通紅,惱道:“二嫂,你這是打哪噴糞,也不怕汙了孩子耳朵。”

李氏一愣,見她惱怒的樣子,再看看小丫丫,便呲開一口黃牙說道:“丫丫才丁點大,哪聽得懂。”

“孩子正是學說話的時候,大人講啥她學啥,咋不懂?”羅氏很是討厭李氏的口沒遮攔,便抱起丫丫沒好氣地道:“二嫂你家去吧,這些日子我都得忙,也沒空可你磕叨,往後我得空了再請你吃茶。”

李氏這話可說聽懂了,羅氏這是在趕她呢,臉色微變了變,卻不好當面和羅氏撕破臉,便笑道;“哎喲,瞧我,是該回去給兩個丫頭煮米糊了,她三嬸,俺不叨你了,趕明兒我再來和你磕叨。”

“明兒個我事兒多,二嫂你別過來了,我沒空搭理你。”羅氏想也不想的拒絕,她實在是不耐煩和她打太極了。

李氏把臉一沉,見羅氏一副不講情理的樣子,便撇了撇嘴,說道:“三嬸如今是富貴瞧不起俺們這些窮酸貨了。”說著哼了一聲走了。

羅氏氣得夠嗆,真真是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

李氏忿忿地走出內宅,恰好看見林家的指示著那叫如意的丫頭整理啥東西,她走近一看,見裡頭有些土儀,還有果子點心,就是布都有幾匹,便扭著腰過去問:“哎,這是做啥子呢?”

“二太太。”林家的淡淡地打了個招呼,說道:“這是夫人讓準備送去舅爺家的年禮。”

李氏聽了眼神一閃,不得了哦,這麼一大堆東西,裝了都該有半車了吧?她忙的跑回家,對江氏很是添鹽加醋地說了那‘重禮’,臨了又故作嘆息地道:“老三是富貴了,想來大姑奶奶,二姑年禮也是不輕的,倒是咱比不上了。”

江氏聽了眼神閃爍,只說道:“你有本事你也掙來看看。”

李氏哼了哼,一扭腰,就走了,就不信你個老婆子按捺得住。

她倒是很瞭解江氏,江氏確實按捺不住,支使在鎮子裡幫田懷仁看鋪子的三郎給去田懷蘭那問年禮的事,結果,可把她給氣炸了。

羅氏送過去的年禮不過就是尋常的果子點心,再有些莊子裡出的土屋,比起李氏所說的送給羅氏孃家的,可不止差了一點半點。

江氏氣不平了,她早就知道羅氏是那向著外家的,這下,不但向老爺子告狀,還向外頭說三道四,說羅氏是要把老田家改姓羅的,只念著外家如何這般。

江氏的話很快就傳到羅氏耳力,羅氏氣得不成,可還是壓下自己的怒火,不管不顧,可江氏卻不罷休。見羅氏不接招,江氏就直接殺到田敏顏他們家,讓羅氏拿五兩銀子給她置辦年禮送給田懷芳兩姐妹。

“老三不在家,你這婆娘是個不頂事的,他兩姐妹的年禮,我這把老骨頭幫他送去,省得有人睜眼看著不管只想著孃家,無端讓我兒揹著忘恩負義,不理親姐的名聲。”江氏冷哼著道:“你拿五兩銀子來,我給置辦去。”

羅氏真個氣笑了,五兩銀子,真真是養肥了胃口呢。

這年代,在莊戶人家,一年都怕掙不下一兩銀子,五兩銀子,足有一家幾口舒舒服服的過上一年寬鬆日子的。

可江氏,開口就要五兩銀子,用的還是這樣蹺腳的藉口,也不怕大牙掉了。

“大姑奶奶他們的年禮我早就已經派人送了去,就不勞煩老夫人你了。”羅氏冷淡地道:“是代表著他爹送的,只獨一份。”也就是說,他們送禮,僅代表他們一家送,也就夠了。

江氏聽了臉色一沉,說道:“你那是什麼年禮,就一些破爛貨,啊?給你老羅家準備的倒是周全,恨不得把家裡的好東西都搬過去了。得,老三回來,你還不卷著整副家當給你羅家了?我就知道,你這婆娘是個一心向外家的,吃田家的住田家的,銀子倒是全拿回孃家去了。。。”

江氏越說越起勁,八百輩子的事都拿出來說了,言語惡毒粗俗,聲音洪亮,就是外頭經過的都聽得清清楚楚。

當聽到說她懷孕時不守婦道,長工住家裡如何這般的腌臢話,羅氏氣了個倒仰,顫抖著身子怒道:“你再說一句我不守婦道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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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主母

“你再說一聲不守婦道試試!”羅氏厲聲衝著江氏喝道。

江氏被羅氏的突然發難給狠狠的嚇了一跳,抬頭看向羅氏,她雙目凌厲,迸射出層層厲光,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似的向自己飛過來。

江氏突然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羅氏在她的印象中,向來是溫良敦厚的,也是幾個媳婦中最好欺的一個,嫁進來十幾年,從來沒頂撞過自己,從來都是忍氣吞聲,說實在的,江氏對她這樣的忍讓識時務是非常滿意的。

可這種滿意並沒有讓她滿足,羅氏的忍讓敦厚讓她滿足的同時索要更多。陳氏的狡猾精明和李氏的無賴潑皮滿足不了她那皇太后掌控一切的心態,這種不平衡讓她心裡扭曲,只好從羅氏身上獲得,並且屢試不爽。

可不知什麼時候時候起,羅氏變得硬氣不聽話了,學會了反抗,學會了說不,到底是什麼時候起呢?三房開始富貴的時候?

不,在這更早,在她孩子差點要流掉的時候,在田敏顏掉進河裡的時候,羅氏就變得硬氣了,再不是那個任她搓圓按扁的羅氏。

為母則強,母愛改變了羅氏,為了孩子,她學會了反抗說不。

江氏想起了羅氏從前在老宅時拿著菜刀像個煞神的一幕,嚥了嚥唾沫,心有些慌。

此時的羅氏沒拿到,可比起那個時候 ,更盛氣凌人,更有威嚴。

沒錯,就是威嚴,江氏想到這個名詞,臉色變了幾變,跟啃了糞一樣的難受,她再否認,也改變不了這事實,羅氏比自己更有氣勢的事實,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拿捏的了。

她卻不知道,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你與之交往的人也會改變你自己。隨著三房的富貴,羅氏接觸的人越來越多,並且大都是些大戶人家裡頭的夫人,潛移默化,她就是學不了十分,也能學了個四五分,這四五分,足以讓江氏這樣在鄉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太太色變了。

羅氏上前一步,看著江氏冷聲道:“我忍讓你是因為你是我夫君的母親,忍你敬你是應該的。可敬你忍你並不代表我怕你,更不代表你可以隨意侮辱我的名聲。”她冷笑著一步步靠近,譏笑道:“你口口聲聲說為你兒的名聲?你若真為他著想,你就不該趁他不在時折辱他的媳婦,你這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臉,這叫維護為他著想?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