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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頁

她那麼美好,那麼安靜的一個女子,是上天也看不過眼嗎?還是在懲罰他?懲罰他的揹負,懲罰他的不力爭?

他如同丟了七魂六魄的頹然和悲慟,秋楠全然看在眼裡,她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忽然滿身憂傷的男人是真的認識母親,甚至交情不淺。

她忽地想起小時候的傳言,想起小同學們的嘲諷,想起別人異樣的眼光,也想起父親偶爾看著她時流露出的哀傷,那傳言,會是真的嗎?

想到那個可能,她頓覺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團,似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樣無法呼吸,的恐慌迅速蔓延開來。

不,不會是真的,她的爸爸是秋光明,她徒然睜大了眼,驚恐地站了起來,戒備的看著沐風,退後幾步。

沐風似乎才從驚人的事實中醒悟過來,眼見秋楠突然防備性的看著他,微愣,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玉佩,不由開口試探地問:“你的玉佩,是淑嫻留給你的嗎?”

梔子花玉佩,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代表著純潔的愛,也代表著她如梔子花一般恬靜,她一直戴在身上,還說以後若是生了女兒,就會把玉佩傳給她,告訴她,爸媽的故事。

會是如當初她說的那樣嗎?

沐風看著秋楠愈發熟悉的眉眼,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出些和自己的相似,她的眉和眼睛其實不像淑嫻,反而,真的有幾分像自己。

沐風想到某個可能,整個心都微微顫動起來,他亟亟地問:“孩子,你出生的年月是?”

聽著他試探的問話,秋楠抿著唇不發一言,彷彿一隻受驚的鳥兒一般,撲騰著翅膀就以極速飛走。

燕的話:今天高考開榜,我知道有些看文的朋友是高中的,你們都高中狀元了嗎?歡迎給我留言和我分享哦~

楠的反常

沐風怔怔地看著秋楠驟然逃離的背影,有些慌不擇路,更帶著顯然而見的恐懼和逃避,他一下子從木椅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就要去追。然而,那個跟在她身邊類似的女子警告性地瞪他一眼,頃刻追了上去。

接到那警告的一記眼光,沐風剛抬出的腳頓時收了回來,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俏麗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心頭的疑雲像一朵泡足了水的棉花一樣,愈發的擴大。

她似乎在逃避自己的問題,為什麼?

她是知道些什麼嗎?她現在的身份又是什麼?為什麼身邊會跟著一個保鏢?

心裡頭千萬個問號堆積在一起,恍如一堆在瓶中急切找到出口的小蝌蚪一樣,想要全部得到答案,那個他想也不敢想的答案。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那一棟紅色教學樓時,眼睛倏地一亮,是啊,怎麼不去教務處查探一下呢?

想到這層,沐風立即向教務處撲去,為著那個未知的答案。

淑嫻,會是這樣嗎?那孩子會是我們的孩子嗎?為何,你為何從不曾與我說?為何你這麼狠心,到死也不跟我說?哪怕你在那天挽留我,我也會留下,哪怕你只說一句不要,我都會勇敢的去面對所有反對。

淑嫻,到底那天之後發生什麼?你為什麼會絕然地離去?

接近黃昏,馬路上一片繁忙,車水馬龍的好不凌亂,驕陽西斜,燦色的金光在天空蔓延,染紅了半邊天際。

秋楠從a大慌亂地逃離,一直到車子在馬路上行走,她的心仍無法停下驚恐,無法撇除腦海中那點存疑和過往的謠言。

“你是野種,你就是野種。”

“你不是你爸爸親生的,是你媽偷人生的。”

“你就是個野孩子。”

無數個聲音在腦海中吵雜交戰,頭像是被千根尖細凌厲的銀針刺進一樣,一針又一針,抽出再刺進,痛的她難以呼吸。

“不,我不是。”她猛地抱著頭,在狹小的車廂座位上蜷縮成一團,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正在駕駛的韓思琪被嚇了一跳,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她的狀況,不由大驚地問:“小姐,你怎麼了?”

“停車,停車。”秋楠抬起頭來,雙眼通紅,臉色白的像個沒有血色的鬼魂一樣,十分可怕。

吱呀一聲,韓思琪連忙打起應急燈,把車子停在了半塞的車龍中,還沒等她出聲,秋楠已經開啟車門衝了出去,不顧緩緩移動的車子,在其中快速穿插著。

韓思琪大驚不已,立即翻身衝出車外,追了上去,邊追還邊呼叫另外兩個保鏢。

如同拍電影一樣,被突然衝出來的人影而緊急剎車的司機出了一身冷汗之後便是破口大罵,看著那追逐的幾條人影,又左右的看,攝影機呢?

秋楠痛苦地奔跑著,直到腦海裡的聲音全部沖走,她才喘著氣撲倒在地,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倒在地面上看著天空被染紅。

韓思琪已經嚇得要死,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她突然的就這樣,看她倒在地上,連忙奔過去把她抱起來,並指揮另外兩個保鏢叫救護車。

秋楠卻開口:“別,別叫救護車,我沒事。”她說著,掙扎著要從地上站起來。

“小姐,你的臉色很差,我們去醫院吧。”韓思琪按著她,著急地看著她的面道。

秋楠搖了搖頭,撐著她的手臂站了起來,因為跑得太快,她的身子微微搖晃,幸而韓思琪眼疾手快地扶著她才不至於再度摔倒。

她甩開韓思琪的手,四周罔顧一番,才向前走去,回家,她要回家,回到她的家。

看著她蕭瑟又纖薄的背影,腳步不停,似是向著某個方向而去,韓思琪十分擔憂,不斷撥打著神寒的私人手機,好不容易的接通了,她急著報告,神寒沉默了一會,才說了一句看著她,就掛了電話。

韓思琪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秋楠的身後,看著她像個幽魂般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那麼寂寥,那麼孤獨,那麼的,讓人心痛莫名。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霓虹燈在交錯閃爍,夜,已至。

秋楠走得雙腿麻木,終於看見了那熟悉的街道,那一條條佈滿斑駁青苔的小巷,還有那放在屋簷下的青石板,那些古舊的店鋪,她青白的臉終於露出了一點欣喜,加快了腳步。

韓思琪看著這舊街,皺了皺眉,跟著她走進了一棟舊房子,陰暗的樓梯,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的,電線縱橫交錯,顯得有些危險,而前面的身影卻是越走越快,似乎前方有著什麼在引誘著她前去一樣。

她停在一扇鐵門前,摸了摸身上,忽地有些茫然,但很快的,她就把手伸進了鐵門後,不知從那裡摸出兩條鑰匙,看著帶著鏽跡的鑰匙,她的唇角,露出一絲笑容。

顫巍巍地把鐵門開啟,又開啟那扇木門,像是一個久不歸家的孩子一樣,秋楠迅速走了進去。

韓思琪壓抑著滿心的疑惑,示意已經跟上來的兩個保鏢在門外守著,自己不放心地跟了進去。

房子很舊,地板是青白色的瓷磚,正對著門口的是一張米黃色的布藝沙發,沙發上堆著兩隻玩偶小兔,而沙發前則是一張破舊的茶几,放了一隻淺綠色的塑膠菸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