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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頁

看著這個女人,秋楠大概心裡有了些想法,但是她仍然不確定,倒是慌亂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定定地看著那個日本女人拉著裙襬碎步跑了出去,許是叫人去了。

秋楠繼續打量著這個房間,她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緩步踱到窗邊,把半敞的拉合窗完全開啟,一陣微風瞬間撲面而來,吹起她披散在腦後的長髮。

窗外,是一條長廊,掛著幾盞橘色琉璃宮燈,長廊外,就是一個極大的花園,種植著些她看不清是什麼品種的樹木,樹梢在微風中輕快搖曳,暗香浮動,讓人心曠神怡。

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夾雜著些人聲傳進她的耳中,忽地,在門外停下,她微愣,轉頭看向門外,雙眸看見那站在房門前的男人時,淡漠的眸子微變。

果然是他,金田東旭,那個僅僅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

她的堅定

金田東旭看著站在窗前的女子,一身白色長袍睡衣穿在她纖薄的身上,顯得十分的寬鬆,那瘦削寥寥的身形單薄得讓人心痛。她一手扶著窗欞,頭微偏看過來,風拂起她的長髮,輕舞飛揚,略顯蒼白的臉上神色淡漠,看見他,儘管表情微變,但是卻沒有太多的驚訝。

換作是另一個女人,恐怕面對這樣陌生的情況早已經驚恐得大叫大喊了吧?可是她,卻似乎毫不害怕,彷彿早已經心裡有數一般,不驚不惶,不悲不慟,反讓他另眼相看。

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單單是那份氣定神閒已經讓他著迷動容,也不枉他費盡心思去把她擄來。

不惜為她得罪神寒,也不惜惹來神寒的報復,這樣的女人,雖說是紅顏禍水,然而,卻是他喜歡的,也想要折斷的。她的那一份淡定和漠然,他想去徹底征服,他想要看看,這樣的女子,到底會是怎樣的情況,才會讓她那一身傲骨為之折腰?

在他眼中,女人無非只是個和生育孩子的工具,若是在日本,還是照顧家庭的傭人,不必費心思去討好,只要付出點金錢或誘惑,她們就會自動撲進他的懷抱,為他寬衣解帶,嬌啼婉轉,傾盡一切。

而在他過去幾十年的生涯中,這叫秋楠的中國女人,是第一個讓他花心思的女人,他要看看,她到底值得他花多少心思?她到底有如何的不同?

“你醒了?你不好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金田東旭在門外踩掉拖鞋,穿著白襪直接踩上了房間的地板上。

他高大的身形在房中佇立,讓秋楠立即感到侷促不少,日本風格的房間高度本就低矮,金田東旭一進來,還有他身上無形中散出來的陰暗氣息,讓她感覺到強烈的不適。

忽地覺得腳底一股寒意攀升,她微微退了一步,冷淡地看向他:“不知金田先生以這樣的方式邀請我過來,所謂何事?”

他竟以神景雄的名號去把自己弄出秋苑,不惜出動武器,在這過程中,神景雄參與了多少?抑或是,其它想要她消失的人又參與了多少?

金田東旭不是沒有看見她的防備,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赤足上,狹長的眸子露出一絲邪肆的光芒,打量著那一雙嬌小如蓮,白皙如玉的玉足,她小巧精緻的腳趾像是顆顆白玉珍珠一樣,讓人想抓在手心裡細細把玩。

秋楠看著他放肆無禮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腳上,不由縮了縮腳趾,交疊在一起踩著,似是想要藏起來一樣,如玉的臉蛋顯得更加的冷漠。

他太放肆,也太無禮,這個男人的目光是深深的慾望,那樣的目光她不會不清楚,那是一種獵人看見獵物時的渴望還有狂亂。

看著她下意識的動作,金田東旭挑了挑眉,他重新把目光放在她的臉上,上前兩步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微微低頭,輕輕地挑起她耳邊的髮絲嗅了一下,邪惡地道:“你說呢?”

秋楠的心都提了起來,咚咚咚的在劇烈跳動,她的背抵在窗欞上,那雕花烙在她嬌嫩的背部,一陣生痛,然而,她卻緊閉著唇,一聲不吭。

如果說他只是單純的邀請她來做客,打死她也不信,她也不是三歲孩子,儘管一直被神寒保護得像溫室的花朵,也幾乎不接觸外面的世界,但是心裡的防備卻像升起高度警報一樣,直覺告訴她,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

“真香。”金田東旭閉著目深深地嗅了一下,忘形地讚歎。

“金田先生,請自重。”秋楠從未被人如此調戲過,她的臉色冷凝,貝齒輕輕咬著如櫻花般柔軟的唇瓣,全身的毛孔都如尖刺一樣豎了起來,如同刺蝟一樣充滿防備。

金田東旭感受著鼻尖處那淡雅的馨香,心裡一陣蠢蠢欲動,某處一陣燥熱攀升,僅僅是一抹香已經讓他有感覺,果然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他張開眼,邪邪地看著她警惕戒備的樣子,手指不由自主地挑起她精緻小巧的下巴,拇指在上面摩挲著,感受著那如雞蛋一樣滑嫩的凝脂,不由心生盪漾,聲線都顯得沙啞了幾分:“你怕了?”

秋楠垂簾不語,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讓她十分不自在,她別開臉,肚子適時地咕嚕一聲雷鳴,將她解救。

金田東旭微愣,旋即輕笑出聲,對一直低頭站在門外的日本女人說了一番話,然後看向倔強地留給他半張臉的秋楠,笑道:“你也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吧。”

他說著,拉著她的手就向門外走,秋楠被那滾燙的溫度給嚇了一跳,連忙甩開,水眸接觸到那雙不悅的眸子時,瞳孔微縮,別開眼淡道:“我會自己走。”

金田東旭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唇角邪邪勾起,輕飄飄地說道:“只有聽話,你才會有好的待遇。”話中包含著濃濃的威脅和警告。

秋楠暗地裡吞了吞唾沫,微微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淡泊無波,假如神寒無法把她帶走,那麼,她一輩子也休想走出這個地方,既是如此,又何必去做太多的反抗?

如果從一個牢籠走進另一個牢籠就是她此生的宿命,那麼,除了死亡,就是認命。

她在賭,自己對神寒的重要性,到底到了那一種地步,是任她留在這裡,還是會把她從金田東旭手中奪回。

看著前方給人無邊壓力的高大背影,繼而從走廊兩邊十步一崗的黑衣人眼前走過,秋楠原本砰砰跳動又緊張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她不會逃,因為逃不過。

即使離開了這屋子,她也離不開日本,又何必讓自己受傷呢?

她也不會去觸怒那個人,因為她無法承受,儘管不願意在這種年紀在這樣的身份去生下孩子,可他(她)既然已經存在自己的腹中,既然沒有在那次離去,既然活了下來,她就要對他(她)負責。

秋楠悄悄拂過平坦的腹部,再抬起頭時,氤氳的雙眸已是一片堅定,還有著難得的勇氣。

神寒來了

秋楠盤腿坐在榻榻米坐墊上,同樣是充滿日本風格的餐廳裡,矮小的餐桌擺滿了整桌小菜,全是日式小點,包括壽司拉麵,既有冷也有熱,看得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