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6頁

“這些天,我看見他的鬢角都長了白髮,一下子像是老了許多歲一樣,背都有些彎了。楠姐姐,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她欲言又止,不敢問出那句話。

“不是。”秋楠似乎知道她問什麼似的,淡淡地看向她:“你的父親,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不用再試探我。”

沐瀾紫滿腔的話被她的冷漠給擋了回去,翕了翕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坐在一邊絞著雙手。

秋楠看著她的動作,又看一眼她的側面,真的和自己很相似,想到這點,她不由得滿心煩躁,站了起來,說道:“我要休息了,你和寶寶回去吧。”說罷,也不等她有什麼反應,徑直向樓上走去。

沐瀾紫站了起來,看著她緩緩走上螺旋形樓梯的背影,咬了咬唇瓣,眼睛露出一絲堅定,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爸爸,隱瞞了什麼?

付妍敏走進神家大宅,脫下貂皮大衣遞給迎上來的傭人,問道:“老爺子呢?”

“回孫少奶奶,老爺在書房呢。”

儘管付妍敏還沒進門,可是神家大宅的所有傭人都清楚這是未來的神家女主人,也就早早地奉承著稱呼上了孫少奶奶,而這稱呼也讓付妍敏十分受落。

付妍敏嗯了一聲,換下拖鞋,就像書房裡走去,才到書房門口,就聽見裡面一陣碗碟掃在地板上的聲音,乒乓幾聲,讓人的心為之一顫。

她咬了咬唇,曲起手指敲了敲厚重的門,聽見裡面的一聲怒吼時,這才擰開門鎖推門進去。

進的書房,只見地面上一片凌亂,飯菜碗碟被掃落在地板上,髒亂不堪,而神景雄則坐在書桌後的檀木椅大口大口的喘氣,那個所謂的私人助理葉綠,則站在他身後替他順著背。

看見付妍敏的到來,葉綠識相地說了一聲叫人來清理一下就退了出去。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神景雄雙目睜得渾圓,似是要把眼珠都睜出來一樣,手放在胸口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老爺子,仔細身體。”付妍敏站在書桌跟前,看著他關懷地道。

然而,她的關懷卻沒有引來神景雄的怒火降溫,他反而抓起桌上的簽字筆朝她扔了過去,正中她的臉頰。

“廢物,一個男人的心你都抓不住,將來你怎麼當神家主母?”神景雄怒目瞪著她:“還沒結婚,就先弄出個私生子出來,神氏的面子都被你們丟盡了。”

付妍敏滿心委屈,這又不是她弄出來的,可是她向來知道神景雄護短,此時若是反駁,只會惹得他更暴怒,只能生生地受了這委屈,低下頭抽嗒著鼻子。

“哭,哭有p用啊,有本事你去懷上一個,名正言順的把孩子生下來。”神景雄氣不打一處來,豪門大宅,最注重的就是血統的高貴。神寒還沒結婚就先被人爆出已經懷上了私生子,這叫他的臉往哪搭?今天報紙一出,神家的電話就響個不停,全都是一些好友打來故作關切的問候,其實就是看他的笑話。

就連曾經被他嘲諷過是個卑賤的私生子的冷君儒也派人送來一個花籃問候,言辭間盡是濃濃的嘲諷,讓他幾乎沒一口鮮血從喉嚨裡噴出來。

活了七十年,他從來沒有如此丟臉過,這,都是那孽子所造出來的。

他也一直以為,神寒喜歡一個女人,也就多花了點心思,但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的簡單,孩子都懷上了,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神寒一直都很有分寸,在外面玩歸玩,從來不會弄出些什麼醜聞來,但眼下,竟被爆出了這麼一件大新聞,這不是往神氏往他的老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嗎?

不,正經的繼承人都還沒出生,他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出現在他眼前,決不能。

“打電話讓那孽子滾回來。”他重重地一拍桌面,桌上的筆都彈躍起來,冷冷地對付妍敏吩咐。

神寒若是不聽話,他會親自動手,讓他乖乖聽話。

爺孫對峙

一入冬,晝短夜長,冬日的夕陽很快落下地平線上,天空的最後一抹白逐漸從深藍變成暗黑,華燈初上,霓虹燈光在雪花飄飛中瀲灩流光,交織成輝。

呈六角形的雪花從天空落下,粘在泊油路上,落在路燈處,隨著夜幕的降臨,行人腳步匆匆往家裡歸,邊走邊從口中呵出熱氣,裹緊圍巾或帽子,腳步飛快,不願在這冰冷的天氣逗留半分。

昏黃的街燈,孤獨孑立,一輛名貴豪華的深藍色跑車停在街燈下,一隻手從車窗伸出,修長如藝術家的手指尖上,夾著一支長長的香菸,猩紅的菸頭在風雪中忽亮忽暗,像是紅寶石一般乍現。

狹窄的車廂裡,一支手機在歡快地唱著某支西班牙舞曲,不斷地震動,吸菸的男人卻絲毫不理,把香菸放在嘴裡,又狠狠地抽了一口,任車窗外的風捲進車廂內,吹散氤氳的煙霧。

“寒,不接電話嗎?”坐在駕駛座上,一個嬌媚又美麗的女人挽著神寒的手臂,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抬頭看著眼前吸菸的男人。

神寒瞄了手機的來電顯示一眼,薄薄的唇角冷冷地勾起,不用接電話,他也知道那內容是什麼,無非是把他召回大宅,嚴刑拷問一番。

言情劇碼的狗血伎倆,想也知道是這麼回事,了無生趣,毫無新意。

神寒把指尖的菸頭用力一彈,落在馬路中央,那猩紅的一點在風中乍亮,漸漸平息,直接最後歸於沉寂的黑。

他一把勾起女人的臉頰,薄唇吻下她的唇,一番舔舐,聲音略顯沙啞磁性地道:“電話哪有寶貝你來的熱人。”

“討厭。”女人嬌嗔地捶了一下他壯實的胸膛,啐了他一聲。

熱情的西班牙舞曲還在持續響著,如精靈一般歡快地舞動,神寒在一吻過後,終於慵懶地接起電話,一句知道了就掐掉,根本沒理會話筒裡還沒說完的話。

女人神情哀怨地瞅著他,神寒邪肆一笑,捏了她豐滿的胸部一把說道:“去tiffany挑兩件你喜歡的首飾,掛在我賬上,嗯?”

女人一聽,頓時喜上眉梢,熱情的往他的唇上親了一口說道:“那你要記得來找人家哦。”

“乖,去吧。”神寒拍拍她穿著超短裙的大腿說道。

等女人下車後,神寒油門一踩,造價上千萬的跑車立即轟鳴著離去,加入了瀲灩的車影當中。

跑車駛入神家那豪華大宅,遠遠的就看見那一幢主樓在黑暗中燈光透亮,在神寒眼中,卻只是一幢孤獨的城堡,城堡裡沒有他珍惜的公主,有的,只是那嗚咽著的亡靈,幽深可怖。

在主宅停下,他跨出跑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眼前豪華卻空洞的牢籠,嘴角冷邪勾起,大步向宅子裡走去。

付妍敏在客廳裡來回走著,看見他進來,立即迎了上去,像一個太太迎接丈夫回家似的想去拂掉他肩上的雪花,卻被他冷冽的一眼給生生止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