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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凑近,凉意顺着指节爬进血脉,她瞳孔微缩:缝隙比昨夜宽了半寸,底下竟泛着幽蓝的光。
"镇渊说的真正的主人"小白低喃,玄铁剑"铮"地出鞘三寸。
剑气割开晨雾的刹那,石板突然剧烈震颤。
她旋身避开飞溅的碎石,就见裂缝里缓缓升起半块石碑——"归墟血脉"四个古字在月光下流转,竟与郑灵萱掌心金钥的纹路完全重合。
"原来如此"小白的声音裹着冰碴,剑尖抵住石碑边缘。
她想起顾修然昨日碎玉牌时眼底的暗涌,想起柳如烟消失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的玉佩纹路——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成线,"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另一边,郑灵萱的靴底碾过湖边碎石。
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在丈量与顾修然之间的距离。
方才转身时,顾修然指尖擦过她手背的温度还在,可他腰间那对玉牌的纹路,却比这温度更灼人。
"顾修然。"她突然停步,转身时金钥在掌心压出月牙形的红痕,"你接近我,是为了找到归墟血脉的继承者?"
风裹着湖水的湿气灌进两人之间。
顾修然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条蜷伏的蛇。
他望着郑灵萱眼底的冷光,喉结动了动——那是他鲜少露出的无措。"灵萱"他伸手想碰她的肩,又在离半寸处停住,"你记得我曾说过,千年前归墟崩解时,有位大人用血脉封了祭坛?"
郑灵萱没有说话,只是攥紧金钥的手又紧了几分。
"那位大人"顾修然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被什么压着,"她的血脉,至今未绝。"他抬头时,眼底翻涌着郑灵萱从未见过的暗潮,"我只是想确保,那个人不会再来毁灭一切。"
"毁灭?"郑灵萱冷笑,后退半步撞在老槐树上。
树皮擦得她后背生疼,却不及心口那股钝痛——原来从相遇开始,他便带着秘密。
她望着顾修然腰间的玉牌,突然想起林婉儿说过,心锁阵符文烫那日,顾修然恰好送了她那支玉簪。
"灵萱!"
远处传来林婉儿的惊呼。
郑灵萱转头,就见医馆方向亮起两盏灯笼——是林婉儿带着容九卿回来了。
容九卿的脸色比昨日更白,额角渗着冷汗,显然软骨散还在作。
林婉儿扶着他的手在抖,却仍朝郑灵萱拼命摆手:"祭坛祭坛那边有动静!"
郑灵萱的瞳孔骤缩。
她看向顾修然时,后者已经当先掠了出去,衣摆带起的风卷得湖边芦苇沙沙作响。
她提气跟上,金钥在掌心烫——这热度与心锁阵的符文、与祭坛石碑的幽光,竟隐隐呼应。
月光漫过祭坛青铜鼎时,小白正退到鼎后。
她的玄铁剑横在胸前,盯着阴影里走出的身影——那人披着墨色披风,面容隐在纱帘后,可那道声音,却让她的剑气都晃了晃。
"好久不见,顾修然。"
顾修然的脚步在祭坛入口顿住。
他望着那道身影,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被郑灵萱的声音截断:"你是谁?"
身影转过半张脸。
月光恰好漫过她的面纱边缘,露出半片与郑灵萱如出一辙的下颌线。
小白的剑"当啷"落地——她突然明白,为何顾修然总在看郑灵萱时,眼底有那么深的、化不开的痛。
"灵萱。"顾修然转身,伸手想拉她,却在触到她衣袖的瞬间被甩开。
郑灵萱盯着那道身影,耳中嗡嗡作响——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听见林婉儿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听见小白捡起剑时的金属摩擦声。
最清晰的,是那道身影摘下面纱的声音。
月光漫过她的眉眼时,郑灵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她望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喉咙紧,连顾修然喊她名字的声音都听不真切。
"我是"那女子开口,声音与郑灵萱如出一辙,"归墟血脉的真正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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