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的窗纸,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乱葬岗,萧断鸿替她挡刀时,空气里也浮动着这种若有若无的阴寒——那是灵魂类功法特有的气息。
"顾郎。"她转身,声音突然放轻,"替我查查最近有没有灵魂杀手在附近出没。"
顾修然的剑穗无风自动:"魏无名?"
郑灵萱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渐起的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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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裹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某种钩子刮过骨头的声音。
北风卷着雪粒打在貂毛斗篷上,出细碎的沙沙声。
郑灵萱的指尖隔着皮手套摸向腰间玉牌,那抹青纹正随着心跳一下下烫——这是归墟残片在预警。
"林墨,左前方三十步。"她突然勒住马缰,马蹄在雪地上碾出深痕。
林墨的身影瞬间融入道旁枯树的阴影里,再出现时已换了副络腮胡的粗豪面容,腰间别着柄锈迹斑斑的砍柴刀。
苏婉儿骑着青骢马落在最后,药囊在马侧摇晃,目光似有若无扫过郑灵萱后颈——那里还留着姜九娘记忆反噬的淡青印记。
阴寒气息像蛇信子般舔过脊椎。
郑灵萱翻身下马,玄色裙裾扫开积雪,露出绣着云纹的软底靴。
她望着雪雾中逐渐显形的灰衣人,摄魂钩上的铜铃正出令人牙酸的轻响——每一声都像在刮擦识海。
"魏无名。"她说出这个名字时,喉间泛起血腥气。
三个月前萧断鸿替她挡的那刀,凶手也是此人。
灰衣人掀开面巾,露出半张爬满刀疤的脸:"郑姑娘好记性。
容楼主说,取你魂魄比取钥匙省事。"他手腕轻抖,摄魂钩划出银弧,空中顿时凝起数道幽蓝魂火——那是被他勾过的冤魂。
郑灵萱的瞳孔骤缩。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些魂火在撕扯自己的命轨线——一条是原本的命途,一条是容天篡改的"宿命",此刻竟被魂火绞成了乱麻。
"心镜诀!"她低喝一声,心口玉牌爆出刺目青光。
雪地上霎时多出七八个身影,皆与她一般模样,连间金步摇上的珍珠都泛着相同的光泽。
魏无名的摄魂钩顿了顿,终究还是扎向中间那个——那里浮动着最浓郁的命轨线。
"在这!"右侧身影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郑灵萱惯有的冷冽。
魏无名的钩尖立刻偏了三寸。
"左边!"左侧身影甩出袖中短刃,寒光直取他面门。
灰衣人终于露出慌乱。
他这才惊觉所有虚影都带着命轨线的残韵——心镜诀竟将郑灵萱的魂魄碎片都凝成了实体!
摄魂钩需要锁定主魂才能奏效,可此刻满雪地都是"主魂"。
林墨的砍柴刀就是这时劈下来的。
他不知何时绕到魏无名身后,易容的面皮已褪成路人甲的平凡相貌,刀刃却淬着药王谷的见血封喉。
"你——"魏无名转头的瞬间,刀刃已没入他后颈。
他瞪大眼睛看向苏婉儿,那姑娘正把玩着腰间药囊,唇角勾起极淡的冷笑。
"他问过我怎么破心镜诀。"苏婉儿踢开魏无名的尸体,雪地上的魂火瞬间散作星屑,"我告诉他,主魂的命轨线最亮。"她瞥向郑灵萱,"但没说,最亮的那条是假的。"
郑灵萱扯下手套,指尖按在魏无名眉心。
一缕残魂被她捏碎时,她听见容天的声音在识海炸响:"极渊的雪,够冷吗?"
不周雪渊的青铜门比地图上画的更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