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舒寒都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這種話真的是從宋經綸口中說出的？怎麼突然自己就招供了？舒寒此時表面依舊是古井無波，可是內心早已風起雲湧，他不明白宋經綸此舉是何意，不過他知道，自己已經處於極端危險中。

宋經綸九百年間一直在掩蓋真相，怎麼會突然把真相抖出。

宋經綸看著舒寒依舊面不改色的臉，笑道“看這樣子，師侄是不信師叔我剛才的那一番話了。”

舒寒鎮定下來，笑著說“信與否，不信與否，又有什麼區別呢？現在掌門師叔執掌火雲剎那，名副其實元嬰第一人，早就取代當年諸天宇的地位。而當年叱吒風雲的諸天宇，已經瘋瘋癲癲的無用之人。成敗已經很明顯，真相有那麼重要嗎？”

“掌門師叔將來突破元嬰，威勢遍佈大雲之北，想要世人接受什麼真相，世人便接受什麼真相。所以，師叔方才的話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師叔說什麼，師侄就信什麼。對師侄來說，最重要的是師叔您站在權力的最高峰，而不是諸天宇。”

聽到舒寒這番話，宋經綸愕然地笑了。

“師叔暗害的，那可是你師傅！”

舒寒笑了“師叔說笑了，我嘴上叫諸天宇師傅，可是實際上真跟他有師徒之誼嗎？一個瘋瘋癲癲的垂暮老人而已，師侄之所以叫他為師傅，是因為這樣既能彰顯師侄的道義，又不損害師侄的利益。道義這東西雖然虛無縹緲，不過傳出去既好聽又好用，何樂而不為呢！”

宋經綸笑意更加濃郁。

“沒想到師侄居然這麼能看得開，這倒省去了師叔我準備好的一番遊說。”

舒寒抱拳道“師叔今晚屈尊來寒舍，定然有託。請師叔明言，師侄我定然為師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哦！”

宋經綸欣賞的目光看著舒寒，說“為我赴湯蹈火？我為什麼會認為你會心甘情願為我赴湯蹈火？”

舒寒解釋道“第一、師叔看重栽培師侄，師侄一直銘記在心。接應師侄來火雲剎那、給予掌門令牌、賜予地龍火、贈予大日琉璃鏡。不是弟子師尊，更勝弟子師尊。能為師叔赴蹈湯火，師侄我心甘情願。”

“不過！”

舒寒轉而笑著說“方才只是師侄我場面客套之說，對師叔這樣的聰明人，將這些套話自然無效。其實師侄想法很簡單，師叔將來肯定是君臨大雲之北，能投身師叔麾下，不比蹲守在那瘋老頭身邊有前途？到時候師叔隨意賜寶，都能讓師侄我受益無窮。於情於理，師侄都應該全力幫助師叔成事！”

啪啪啪！

宋經綸聽舒寒一番論述，不禁給他鼓掌。

“能有如此見地，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讓你做諸天宇徒弟實在可惜，你應該是我的親傳弟子。”

接著宋經綸說“你說得沒錯，今夜前來，師叔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舒寒畢恭畢敬道“師叔但說無妨。”

“不！”

宋經綸笑道“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不過可以告訴你，我讓你做的事算是欺師滅祖。要是傳出去，對師侄的名聲可不好。”

“欺師滅祖？”

舒寒心裡咯噔一跳。

他要針對瘋老人！

舒寒陡然一笑“還是那句話，師叔說什麼，弟子就做什麼。無論是欺師滅祖之事，還是背信棄義之事，師叔都可以交給弟子去辦。弟子保證會盡心盡力為師叔辦妥！”

舒寒這麼好說話讓宋經綸都有些詫異。

他說道“你可想清楚，欺師滅祖是何等大的罪名！”

舒寒哈哈大笑“讓師叔見笑了，欺師滅祖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這麼說起來，師侄我修煉兩百餘年，一路上遇到的師傅都死了，看來師侄我真有克師命。當然不都是我殺的，我只動手殺了我第一任師傅。”

“哦？！”

舒寒對他娓娓道來“既然師叔為師侄分享了當年的隱秘，師侄我也不能藏著掖著。實不相瞞，兩百年前，師侄出生於一個凡人小山村。山村閉塞，生活困頓，常有人餓死在村中。當年大旱，全村都食不果腹，幸得當地一個修仙門派救助，這才沒有餓死很多人。弟子也就是那時被龍玄門的修士看中，脫離了貧困山村，走上了修煉的康莊大道。至此，因為我的關係，我的家鄉再也沒有忍飢挨餓過，龍玄門算是對弟子有大恩。”

“在龍玄門，我因為天資較好，掌門龍玄上人，築基初期修為，破例收弟子為徒。常年將弟子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不僅教授弟子修行法術，還傳授弟子煉氣煉丹之術，在外人看來，確實是師恩如山。”

舒寒扼腕嘆息“如果就只是這樣，弟子也願意做一個懷有孝心的徒兒，只不過龍玄門是閉塞的小山門，資源有限。弟子天賦不錯，很快就修煉到煉氣期巔峰，渴望築基。當時弟子想要脫離龍玄門，去更大的宗門謀求築基丹，然而這龍玄老頭卻執意讓弟子給他養老送終後再離去！”

“師叔您也知道，修士的青春年華正是進步神的時候，這老頭卻讓我浪費大好青春年華給他養老送終！簡直不可理喻！不過那老頭又是築基期修為，弟子無法反抗，只能暫時隱忍。”

“之後弟子在那老頭服用的丹藥中做手腳，並且偷了他的符籙，一把將這老頭炸死。奪了他的儲物袋法寶。”

舒寒說得吐沫橫飛，隱隱還有無可奈何的神色點綴，講述的栩栩如生。他說“師叔您說的沒錯，欺師滅祖的罪名確實不好背。背上這個罪名，沒有宗派願意接受我。為了防止罪名洩露，弟子只要揮下屠刀，斬殺了龍玄門其他一百號人。”

舒寒嘆息道“我輩修士修行，宛如逆水行舟。哪能有仁慈之心！師叔，弟子也將自己的底給師叔透露了，這下師叔應該能稍微信任弟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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