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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2章 花開

在沉醉的溫柔鄉中,你猛然驚醒,想起來老人當初的教導,認識到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老人一直勸你警惕的色慾。

未接觸色慾之前,在你的意識中,色慾就是洪水猛獸,就是拉人入深淵的魔爪,一旦觸之,就要立刻斬斷。可是現在你沉溺在這溫柔鄉中,赫然現,原來色慾如此美好,如此讓人飄然若仙。老人的叮囑告誡瞬間就被你拋到了九霄雲外。

迷離間,你彷彿瞥見了一簇紅色絲狀花朵在水潭邊上徐徐綻放。這種花朵讓你渾身一驚,可是你一清醒,那紅色的花朵便立刻消失了,彷彿是眼中的幻覺。

彼岸花。

老人從小告誡你需要極其警惕的花朵。

此話盛開時,代表慾望正在腐蝕心性,代表人正在墮入無盡的深淵。

但你仔細尋找都沒有再看到,很快你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繼續在溫柔鄉沉醉。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沒有跟你多說過一句話,總是天天對你笑著,既像你的伴侶又像你的姐姐,一直陪伴照料著你,用她的身子,讓你樂不思蜀了好一陣子。那段時間,是你記憶中最美好的夢境。

然而是夢境終有破滅的一天。

忽然間的某一天,突然間整個庭院被一股巨力擾動,像積木一樣分崩離析。你赤身裸體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偉力提在半空,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和羞恥感讓你無地自容。

站在你面前的是三名帶著金色面具的修士,他們身披繡字金袍,中央繡著大大的“刑”字。他們的聲音對你來說就好像錐入心頭的長槍,一字一頓,以莊嚴肅穆的威勢講述你如何在太運宗犯了淫戒。

你當時只是青春少年,哪裡見過這麼可怕的大場面,頓時嚇得心神失守,就連那個陪伴在你身旁的女子去了何處都一無所知,只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祈求著原諒。

但刑罰還是如約而至,你被捆綁在金柱上,被那三名刑罰修士用金雷長鞭晝夜不停鞭打。每一鞭都讓你痛入骨髓,深入靈魂,而且還高聲質問你錯在何處。一鞭又一鞭,你已經數不清到底捱了多少鞭,你只知道之前心裡升起的色慾之心已經在疾風驟雨般的鞭打中煙消雲散,心中只剩下對色慾的恐懼之心。

終於,鞭刑結束,你徹底昏死過去,等你甦醒過來,你現你回到了原來那片空蕩明亮的世界。這裡沒有幽深的莊園,沒有酥軟骨頭的美人,只有無窮無盡的寧靜。你返回到這片曾經厭惡的世界,不知為何,竟然有深深的安心。

那場殘酷的春色美夢就好像你心中一塊抹不去的傷疤,讓你疼得不敢妄想,不敢妄動,只能在這片世界中靜靜苦修,默默提升自己修為,斷絕自己的情慾。一晃,你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一個人度過了十年的歲月。

在這十年中,你每日都在這片世界苦修,思緒無處安放,只能參悟老人曾經給你留下的經義。頓時,你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算難熬,直到有一天,那位教導你經義的老人再次踏入這片金晃晃的世界,出現在你面前。

你十分激動,對於你來說,這位不苟言笑的老人才是你心中唯一的親人。如今再見到他,心中五味雜陳,有許多話想要對其訴說。然而老人一如往常,並沒有理睬你的熱切,你現不止老人一人來到了這片世界,還有五個人跟隨著老人一併來到了這片世界。

四男一女,他們進入這片世界十分興奮好奇,看起來也十分榮幸,似乎這片世界每一口空氣對他們來說都是甜美的。

你不知道老人為什麼會帶其他人來到這片世界,你曾經討厭這片枯燥的世界,可是現在你覺得這片世界只是你的獨享,你不想讓其他人沾染。可是這種想法你不敢表達出來。

你掃視那五個人,那五個人也打量著你。

陡然,你看到了那女修的眼睛,剎那間神魂搖曳。

因為她的眼睛像極了你十年前遇到的那個女子,你心中立刻產生出了悸動,可是痛苦的回憶瞬間湧起,把你嚇得冷汗直流,接連後退。那女修看到你舉止無措的表情,笑得花枝亂顫,分外好看。你想要抬頭看她的笑容,可是卻又不敢抬頭。

根據老人所說,你以後就跟著五個人是師兄弟,由於你年歲最小道行最低,只能是最小師弟。就這樣,老人之前專屬於你的教導,分散給了其他五個人,你只能坐在末尾,跟著師兄師姐們一起學習道法。

由於要照顧所有師兄弟的修為進度,老人經常講解十分高深的經義,並不再像過去那樣對你循循善誘,似乎更多考慮師兄師姐們的修為進度。縱然你因為修為低下,對講解雲裡霧裡,也只能硬著頭皮學習。

這種感覺讓你覺得十分難受,覺得世間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也被分走了。那種排斥感讓你和師兄們十分合不來,當然師兄們也跟你無話可說,甚至對你有些排斥,因為你從來沒有和人交流過,言語粗暴,十分木訥,經常不理解師兄們的談笑風生。

唯獨那位師姐時常對你露出暖心的微笑,可是你卻不敢回應這種微笑。

修煉之餘,老人還會安排弟子們進行對戰,無論你選到誰,都逃不了被虐的命運。這讓其他人對你頻頻搖頭,而老人還是對你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他人的看法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只是老人的態度讓你無法接受。

因為跟師兄師姐們生活在一起後,你赫然現,原來老人並不是沒有情緒。老人時常對錶現最好的大師兄投以和藹的微笑,讚賞他的成就。老人給予他人的微笑,就好像一把把尖刀,直接插入你的胸膛,讓你心口劇痛。

這時候,你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情緒,這種情緒來的十分猛烈,揮之不去。

那就是——嫉妒。

紅色的彼岸花又開始在你視線邊緣緩緩盛開了。

……

【新篇章我想了很久,我決定採用一點新寫法,不再平鋪直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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