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天樞敘述著過往，四座皆驚。

“不知來處？不知歸處？昱暝族大祭司不是昱暝族之人？”

神浩率先震驚問。

天樞聖人的虛影搖了搖頭。

“並不是，他是何人，我至今不得而知。只知道我遇見他時，已經是八階修為，但面對他，我依舊覺得深不可測。”

此言一出，一位老者沉聲道“我們很多人是見證過你天樞當年的光輝的，你當年也不是他的對手？”天樞聖人無奈搖搖頭“當年我初見他，便覺得深不可測。仗著自己位於靈界巔峰的八階修為，便邀請他比試一番，結果是不分勝負。但後來我才知道，什麼不分勝負，只是他沒有取勝之心罷了。”

嘶！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所有人都未曾小覷昱暝族大祭司，可是現在聽天樞聖人之言，他們才現，自己還是太小看昱暝族這位神秘的大祭司了。

天樞聖人補充道。

“除了實力深不可測外，他還有震鑠古今的見識和智慧。無論是實力還是智慧，此人都讓我深深折服。我當年跟他促膝長談，談古論今，坐而論道，不知詳談了多少個晝夜，但他的豐富見聞和遠見洞察依舊讓我覺得他宛如一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智慧之井。於是我便將應天族目前遇到的問題告知於他，邀他共同完成最終的《應天化仙訣》。他欣然接受，之後便跟我一同返回應天族。”

“在應天族內，他深廣的見識和深厚的修為很快贏得了整個應天族的歡迎。按理說，此人如此不俗的見識和恐怖的實力，應該傲然屹立靈界之巔。然而此人卻沒有半點追名逐利之心，相反為人十分和善謙卑。近千年的相處，讓我們徹底解除了對他的戒心，將應天族所有隱秘都全部坦誠相告，也讓他主導修訂我族的《應天化仙訣》。”

“然而……”

說到這裡，天樞聖人的語氣逐漸低沉下來。

“他的和善謙卑為真，然而他思想中那股極端的意念也是真的，只是我們應天族被他本身所帶的和善謙卑所矇蔽雙眼，沒有看到他思想中早已敲定的終極意志。”

天樞聖人眼中閃出痛苦的神色。

“徹底取得我們應天族信任後，他真正的計劃才顯露出來。為了尋得徹底完善《應天化仙訣》的物質，我們在他的指導下，聚集全族之力，在萬方大6轟開了一道神秘的時空缺口。”

“至今我還記得那漆黑的時空深淵，在漆黑無邊的深淵中，一縷從未見證過的顏色從那一抹漆黑中爬出，非黑非白，那是一種未曾在靈界出現過的顏色。或者說曾經在靈界出現過，但又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的顏色。現在昱暝族之人將這種顏色稱之為曦。”

所有人都靜靜聽著天樞聖人的描述，他們沒想到昱暝族標誌性的曦光居然最先是由應天族現的。

“見到那縷曦光之時，我並不清楚那是何物，但後來我才知道，萬方大6上古就是與虛無的主戰之地。我們聚集所有應天族之力開啟的，竟然是古靈界對虛無的封印。當時我們並不知曉，面對曦光時，我看到他臉上流露出的狂熱，我便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之後，他引入曦光來修訂我族的《應天化仙訣》。我們從未想到，那一縷神秘曦光居然將聚集我族無數先賢智慧總結出來的《應天化仙訣》徹底改變，改變成一種前所未見的神秘功法，踏上一條從未見證過的道路，這本功法現在就是現在昱暝族主修的《九聖昱暝仙功》。”

“我們應天族九大聖人受他的邀請，引曦光入體，兼修最新修訂的《應天化仙訣》。雖然我當時依舊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但幾千年的精誠合作，我們對他的信任早已根深蒂固。於是便相繼引曦光入體，去謀求更強大的力量。誠然，當年我們九大聖人皆獲得了不同程度的提高，最新修訂的《應天化仙訣》確實極大程度提升了我們的實力，只是……”

天樞聖人停頓片刻，目光沉重。

“只是那條路並不是引領我們通向靈界化仙的最終目標，而是一條暗黑無邊的不歸路……也就是古籍中記載的虛無。一切歸於虛無，一切不復存在。”

“隨著我們九大聖人對《九聖昱暝仙功》修行的加深，我們終於逐漸認清了曦光的真面目。我們雖然渴求強大，但絕不願看到那股禁忌的力量重現靈界。於是我們便引領整個應天族反抗曦光，利用曦光賦予的力量，站在他和曦光深淵的對立面。”

“那一仗極其慘烈，無數應天族在那天隕落。好在他確實是赤誠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算計提防我們，無限與我們共享曦光的力量，這得以讓我們擁有了反擊的力量。我們用他引來的曦光之力，戰勝了他和剛剛在靈界顯現的虛無萌芽。並且用上古流傳的封邪仙法將我們應天族開啟的曦光深淵封印，想要終止這場禍端。”

“對於他，我們知道，若是不除掉此人，將來還會再次掀起相同的禍端。但他實在太過強大，我們九大聖人揹著他設下陷阱，竭盡全力也不能將他抹殺。迫於無奈下，我們只能將他連同曦光深淵一同用封邪仙法鎮封，希望他在曦光深淵中永生不得重返靈界。然而我們太天真了，實在是太天真了……”

聽到這裡，在場所有渡劫強者都極度震驚。

“你們九大聖人偷襲他，都沒有將他置於死地？”

“開玩笑吧！你們不是擁有了曦光之力嗎？你們應天族九大聖人聯手，估計也就九劫真仙才能倖存吧！”

“他的強大，乎想象。”

天樞聖人長嘆道“無論是對仙道法則還是對曦光之力，他都走在我們所有人的前面。他不是真仙，勝似真仙。如果你們覺得我們九大聖人聯手能殺死他，就太天真了。”

這話一處，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

可是忽然一個神秘莫測的聲音響徹整個仙域大會。

“是的，當年的應天族便是如此天真，現在的你們比當年應天族還要天真。”

誰！

此言一出，全場渡劫強者都猛地拍座而起，四十道高階渡劫氣息直接撕裂仙域大會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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