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闷哼一声,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儿来。
顾晨是当真不顾他的死活啊!
“再敢对我妹妹无礼,我就一刀一刀活剐了你。”顾晨手里摆弄着一把闪着幽光的匕。
他难得严肃起来,那阴森的口气,夜枭丝毫不怀疑他会真的这么做。
夜枭悻悻的闭嘴,原来生死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是如此的卑微和无奈。
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夜枭大人,看着别人匍匐在他的脚下,如同贪生的蝼蚁苦苦哀告他饶命,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肆意杀戮的快感。
此刻,那冰冷的刀锋折射的寒光,仿佛能刺穿他强装的镇定,直抵骨髓。
顾晨指腹缓慢摩挲刀刃的动作,每一次细微的摩擦声都像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刮擦。
他甚至能嗅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来自金属本身的冰冷铁腥气,混合着一种死亡迫近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这寂静沉重如铅,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方才的嚣张气焰早已被碾得粉碎,只剩下赤裸裸的、对眼前这柄凶器及其主人无边怒火的恐惧。
顾晨的匕没有落下,但那幽光笼罩下的沉默,比任何哀嚎都更让夜枭体会到何为绝望。
原来,面对死亡,他也是会害怕的啊!
“我知道你是祁王派来的杀手,只是想要我这条命,你们还没有这个本事。你想活命也不难,只要如实招供就成了。”夜云州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杀手的命。
他要的是尽快让祁王认罪伏法,为他屈死的爹娘报仇雪恨,为他夜家洗刷冤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祁王远在青州,与你素不相识,有什么过节,要你的性命?我今日来梅园,没有杀人害命的心思,只是想给顾世子一个教训,让他记住祁王府不是随意可以冒犯的地方。”
夜枭顾左右而言他。
落在这几个人的手里,他想逃出生天几乎没有希望了。
他只希望死得不要太痛苦。
其实,他是想供出祁王的。
作为孪生兄弟,凭什么福让他一个人享了,让自己一个人受了?
他们,应该同生共死的。
但是转而一想,夜枭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儿。
祁王如果伏法了,就没有人给他报仇了。
祁王要的是夜云州必死,所以他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不会放过大厅上这几个人的。
那也等于间接给他报仇了。
“我信你个鬼。”林青青懒得听他胡扯,走过来直接揭开了夜枭的面具。
同样是杀手,为什么他这么与众不同。
“啊!”
夜枭悲愤的嘶吼,用脑袋“砰砰”撞地。
让别人看见了他的真容,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呢!
面具下的脸,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苍白得如同深埋地底的菌丝,透着一股死物般的幽冷。
平心而论,这男人的长相还算清秀。
只是那一道蜿蜒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长期禁锢下滋生的乖戾已刻入了骨相。
让他看上去像阴恻恻的,令人心生不喜。
“咦?”顾晨眯起了眼睛。
夜枭偏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顾晨,你认识他?”林青青察觉了一丝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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