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韞整個人難受得快發瘋，汗從他額頭落下來，他艱難將目光從楚瑜身上移開，看著沈無雙，應了一聲“嗯。”

說著他追了上去，同衛韞道：“我怕你中毒，你房間裡早就備好水，你先帶人下去，我去給你備藥。”

沈無雙送著衛韞進了屋，隨後便去熬藥，衛韞抱著楚瑜直奔自己房間的湯池。他如今搬到了侯府正院，他房間浴室就是一個正正方方的溫泉池，水從外面引進來，淹沒了足夠四五個人同時洗浴的池子。

沈無雙只聞了一下空氣中瀰漫的味道，便立刻變了臉色，同管家道：“將所有人全部清了，侯爺房間外不允許有任何人。”

衛韞將楚瑜輕輕放下去，便轉身打算離開。然而楚瑜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啞著聲音道：“別走。”

衛韞沒說話，他閉著眼睛，好久後，才平下自己喘息，將楚瑜拉扯下來，用衣服裹好，直接下了馬車，風風火火往裡走。

衛韞背對著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等到了衛府，衛韞也覺得自己腦中那根叫理智的弦快斷了，沈無雙早早候在車前，平靜道：“侯爺，下車吧。”

“嫂嫂……”

因為假扮著顧楚生，一路順利出了宮。出宮行路到一半，衛家人便趕上來換了車伕。

衛韞艱難出聲：“我不行……”

然而他捨不得這樣的香軟，理智和慾望反覆糾纏，他只能任由她擁吻，再進一步時，他就按住她的手，啞著聲道：“乖，別亂動。”

楚瑜聲音裡帶著哭腔：“別走……”

他反覆告誡自己，不能這樣，趁人之危。

衛韞猛地一震，他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楚瑜的眼淚。

她不是自願的。

他深吸一口氣，回到楚瑜身邊，艱難擠出笑容：“好，我不走。”

她的舌尖帶著藥的苦味，柔軟又輕佻。衛韞來不及思考那苦味是什麼，只是捏著拳頭，用著自己最大一絲理智，讓自己不要去回應。

然而他理智已經接近崩潰，他坐在浴池中，水根本無法給他澆滅半分冷靜。楚瑜抱著他，輕輕吻過他面上的水珠，啞著聲道：“阿韞……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這一聲讓衛韞覺得有什麼猶如電流一般從尾椎處一路衝上來，震得他整個人都覺得頭腦發麻。他不敢動，不敢說話，只由那個人捧著他的臉，低下頭來，吻在他唇上。

這句話似乎是在潑滿了汽油的草地上點了火，衛韞腦子嗡的一下，他心跳得飛快，他抬起頭來看楚瑜，啞著聲音：“等我……做什麼？”

楚瑜抬起手來，顫抖著環在他脖子上，坐到他身上，帶著哭腔道：“阿韞……”

然而問了這話，衛韞卻已經是知道答案。

沒有了疼痛分散注意力，她呼吸更加急促起來，衛韞看見那人閉著眼睛，微啟朱唇，空氣中瀰漫起不知道哪裡來的香味，衛韞覺得自己心思都忍不住浮動起來，他呼吸重起來，死死捏著手中的帕子，不敢動作。

他走之前，她曾說過，等他回來，她告訴他要的答案。

楚瑜被他捏住下顎，只能放開牙關，輕輕張開那粉嫩的唇，她知道此刻的樣子多不堪，艱難閉著眼睛，不忍去看。

此時此刻，她說他一直在等她，那又能是在等什麼？

然而一回頭，他就看見楚瑜死死捏著自己的衣衫裹住她幾乎沒什麼衣服的身子，整個人都在顫抖，她咬著的下唇浸出血來，衛韞慌得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怒喝道：“放開！”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擁住她，沙啞著聲音：“你等我做什麼？”

顧楚生馬車裡一應俱全，衛韞取了外套給楚瑜穿上，從旁邊水盆裡扭了帕子出來，打算用冷水讓楚瑜舒服一些。

楚瑜沒說話，她吻住他，讓他再發不出聲音。衛韞死死抱緊了她，他小心翼翼，將舌尖回探回去。

衛韞沒說話，他扶著楚瑜上了馬車，馬車噠噠而去，由顧楚生的人駕著馬車，帶著顧楚生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出去。

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理智盡失，他剋制不住自己，抱著人猛地從水裡起來，大步邁到床邊，翻身壓到上方。

顧楚生被人攙扶著，他虛弱抬頭，咬著牙開口：“滾！”

“阿瑜，我就問你一句，”他認真看著她：“你喜不喜歡我？”

衛韞沒有察覺出她的異常，他同顧楚生小心翼翼繞開士兵，來到顧楚生的人所在的地方，顧楚生安排好了出宮的馬車，衛韞撈起小狗抱著楚瑜送上車，抬眼同冒著冷汗的顧楚生道：“你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楚瑜沒說話，她抱著他，咬牙不語。然而那含著眼淚的眼睛直直看著他，所有情緒壓在眼睛裡，用倔強掩住了所有的溫柔，彷彿說出這句話，對他而言，是多麼不可原諒的事。

楚瑜緊咬牙關，死死閉著眼睛，抓緊了衛韞胸口的衣服，整個人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