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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精通茶藝 第52節

沈遇不解。

可她既然來了,他就不想放她這樣離開。

他隱約起了個念頭,卻又覺著他一個大男人為了這麼點兒小傷便喊疼著實是不像樣。

人非草木,受傷流血自然是疼的。

誰沒有在年幼時,不論是受了多小的傷,都會忍不住哭著去尋爹孃的安慰呢?他年紀尚小時,有爹孃疼愛,若是受了傷,總是會對爹孃喊疼。

到底是真疼還是假疼,而今已經記不大清楚,卻仍然記得爹孃會心疼不已的安慰他,照顧他。

可自打爹孃去世後的這麼多年裡,他受過無數傷,身上添了傷口又癒合。

疼痛對他而言,的確是早已經讓他麻木的一種感覺而已。

他受傷了,他受傷了,她不應該和他計較這些。

溫虞深吸了一口氣,別過臉看也不看沈遇,“不過是些小事,明日我再同夫君商量也不遲。”

“夫君早些歇著養傷才是。”

她是半點兒都不想待在這裡。

卻不想抓住她的人半點兒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若我說我疼,需要夫人在身邊,夫人也不留下嗎?”

眼前人明顯消了些氣,沈遇勾唇笑了笑,卻在人轉過頭來時,鬆開了手,左手輕捂著右肩的傷處,微垂了眼,嘆道:“罷了,夫人早些回去歇著吧。”

溫虞在原地站了許久,手握成了拳頭又鬆開了好幾回,終於是轉身走向了門口,開啟了房門。

滿屋子的血腥味和藥味著實是不好聞,還有那一盆已經變成血紅色的水,和沾染著血跡如何洗都洗不掉的棉布,讓人並不自在。

她還是走了。

沈遇鬆開了手,肩上的傷口其實同方才並沒有什麼區別,那股劇烈地痛感卻如同驚濤颶浪般將他席捲。

隔著一扇門,聲音卻清晰可聞。

那道聲音溫婉恬靜,有條不紊地吩咐著,“陶桃,你去廚房將溫著的粥和菜都取來,鳴爭,你去打一盆熱水來。”

“再讓人去正房裡,取兩床蠶絲來。”

陶桃和鳴爭自是應了聲是。

溫虞轉身又走進房中,眉眼間不帶半點兒怒意,只剩下一片沉靜。

她又回來了?

沈遇微怔。

*

灶上是一直溫著飯菜的,取來也不過只花了半刻鐘,屋中也已經收拾乾淨。

溫虞端著那碗粥,輕輕地吹涼,拿著湯匙緩緩攪動了片刻,方才一勺一勺舀起喂著沈遇。

一個人自然地端了粥喂人,另一個人自然地接受。

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異樣。

只有那候在一旁的陶桃和鳴爭,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敢多看他們二人一眼,總覺得自個兒站在這裡太過多餘了些。

好容易等到粥用完,又洗漱完畢,這兩人收拾好了物件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書房的床榻並不如正房的那張榻,不夠寬大,也不夠柔軟。

只是胡大夫既然囑咐了今晚不要活動,自是不能往正房去。

溫虞親自動手,將蠶絲被鋪開,這床蠶絲被柔軟而又輕薄,又有清淡的花香氣息,是她和沈遇成婚時,她阿孃準備的嫁妝。

她自是讓沈遇躺在榻上,自個兒卻是坐在床尾,心不在焉的看著那籠火。

沈遇靠坐在床頭,看向她,“夫人不睡嗎?”

溫虞頭也不回,淡淡道:“那夫君為何不睡?”

沈遇睡不睡得著,她是不知道。

可她今夜是半點兒睡意都沒有了,躺著也不過是乾熬著等待天亮。

二人分開在床頭床尾坐著,各有心事而心不在焉。

燭火燒著,不知何時,燈光搖動,那燈芯是已經快要燒乾了。

太過安靜了。

沈遇微蹙著眉頭,“夫人。”

溫虞抿著唇,很是不想理他的,還是應了他,“夫君喚我做什麼?”

“我想喝水。”

溫虞走到桌旁,倒了一盞茶,又將那盞快要熄滅的燈,拿著簪子輕輕一挑,讓它重新綻放光明。

房中一時多了些響動,而後又恢復平靜。

安靜了快有一刻鐘。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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