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出生在一个避世的小山村内。
小山村坐落在一个山谷里,里面的几十户人家自给自足,以物易物。
虞兮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但是很恩爱。
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村子里的孩童都是跟着他学识字的。
母亲很会织布绣花,经常做一些绣品卖钱。
爷爷奶奶侍弄一些田地。
一家人不算富裕,但是一家人在一起,过的很平淡知足。
虞兮的童年很快乐,跟村子里的小伙伴们,白天上课,放学后就四处上山下河,到处玩耍。
这天,小小的虞兮身上满是黑泥巴,脸上头上湿漉漉的被淤泥覆盖,险些都看不见她的五官。
那模样,好似是小小的孩童,在淤泥里打了好几个滚似的。
她小小的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摆,衣摆里面疙疙瘩瘩,竟是一大堆的田螺。
她兴高采烈的回家,阿奶在做晚饭,阿娘在织布,爹爹在旁边帮忙,阿爷正在喂院子里的几只鸡鸭。
她这个泥人一跑进院子,几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
看到她跟个泥猴子似的,阿娘当即起身去捞墙角的扫帚。
“虞兮,你又下河了,身上脏成这个样子,不去洗干净,今天没想上床睡觉。”
虞兮看到阿娘拿着扫把朝自己走来,丢下一堆田螺,扭头就跑。
边跑还边嚷嚷,“阿爷煮的田螺最好吃,我想吃田螺了,才去河里的,我这就去洗干净,我洗干净就好了嘛。”
她朝着门前的小池塘跑去。
爹爹在后面拉着阿娘,“算了算了,这孩子一直都这么调皮,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阿爷喂完鸡鸭,拿个盆子去捡掉在地上的田螺,笑道,“每年到长田螺的季节,这孩子不吃上几次,一年都得睡不着觉。”
阿奶的声音从灶房传出来,“不要紧,那条河不深,下次她再去的话,我陪她去,看着她点。”
等到吃晚饭时,虞兮回来了,身上头依旧湿漉漉的,身上的淤泥倒是不见了。
阿娘没办法,只得先给她换身衣服。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晚饭时,阿娘还在教训小小的虞兮,“给你说了多少遍,河里危险,你下次要是再自己去,看我打不打你。”
虞兮闷头扒饭,不敢反驳。
因为阿娘真的会打人。
他们刚吃完饭,隔壁的婶子小跑着过来,“村头来了位仙长,说是宗门招徒,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可以去测资质,只要是资质好的,仙长说会带孩子去宗门学习修行,你们家虞兮要不要去试试?”
在普通人的眼里,修行者上天入地,就跟仙人一样厉害。
能踏上修行,是普通人一辈子,甚至世世代代都在祈求的事情。
谁家若是能出一个修行者,在十里八乡都是极为了不得的事情。
出去买个菜,做个生意,说自家的孩子在宗门修行,都没人敢坑你,甚至还要巴结你。
若是惹恼了,修行者的报复,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哪怕是最最低阶的修行者,灭普通人满门,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普通人在修行者眼里,是蝼蚁。
他们畏惧修行者,又渴望自家能出一个修士。
他们居住的这个小山村,在山谷里面,距离外面的集市很远。
村里的人,两个月才会出去一次,采买生活物资。
平时各大宗门招收徒弟,更不会来这种小山村。
现在突然来一位仙长,全村人比过大年还要激动,都希望自家孩子能有天赋,被仙长看中,从此一飞冲天。
阿奶听说之后,当即站起身来,激动的连旁边的凳子都绊倒了。
她追问,“哪个宗门的啊,靠谱不?咱们也不出远门,孩子要真是被带走了,担心啊。”
婶子说,“说是什么玄天宗的,天下第一大宗,我看那仙长对咱们普通人也挺好说话的,有大宗风范,应该靠谱。”
阿奶当即催促虞兮,“走走,去看看,万一有天赋呢?以后咱家孙女就不得了了。”
爹爹坐在边上在帮阿娘缠线,他十分淡定,“天赋哪里是谁想有,就能有的啊,咱们十里八乡的,几百年没听说过出一个修行者,
咱们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还能指望生出个修行者出来啊,虞兮也是个普通人,别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