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俊哲的人在海面上懸崖下面找了整整三天,白天黑夜附近的水面全找了,依舊沒有現夏初秋的身影,甚至連羅浩博的身影也沒有現。
炎俊哲每天就坐在懸崖頂上痴痴的看著海面。時間越長,他心裡的絕望越濃。短短數日,兩鬢斑白,絕世容顏黯淡無光,人瞬間老了十歲。
又一天朝陽從海面上跳了起來,又一夜無果。兄弟們滿臉疲憊地愧疚地站在炎俊哲的面前。
“炎少,對不起!”阿虎低著聲音對炎俊哲說道。
他們派了很多人打牢,又找了專業的潛水員下海,夏初秋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到現在一絲影子也沒有見著。
“回去吧!”炎俊哲看著海面,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他默默地起身,步履蹣跚地離開。
6凡伸手想要扶他,他一甩手拒絕6凡的靠近。
儘管他不願意相信夏初秋離開了她,但是他比誰都清楚,夏初秋是真的離開了。
他的心裡抱著一絲慶幸。這一次或許和以前一樣,楊小凝會以另一個身份另一個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不能再頹廢下去,他要回去收拾的乾乾淨淨,打扮的整整齊齊漂漂亮亮,他要在他們的家裡等著楊小凝回來。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不管要等多長時間,他都要等下去。
炎俊哲搖晃著身體向前走著,剛走沒兩步,眼前黑,頭一暈,他一頭向下栽去。
“炎少!”6凡一直跟在炎俊哲的身後,擔心地看著他,見炎俊哲一頭栽下,上前一步立刻把他扶穩,又喚來幾名兄弟,抬著炎俊哲下山。
他三天三夜滴水未沾,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了。
季翰墨這三天的時間裡一直未放棄尋找夏初秋,與炎俊哲一樣,時間越長,他心裡不好的預感就越濃,心裡一片絕望。
就算他不肯承認,但是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夏初秋存活的希望很渺小,甚至為零。
他默默地看著海面,波浪依然洶湧,他的心裡一片死灰。
“我們走吧!”傅澤來到季翰墨的身邊,低聲難過地說道“這一次她不回再回來了。”
是的,不會再回來了。大仇已報,楊小凝的心裡再無任何的牽掛,她不會再回來了。
“傅澤,你相信世上有另一個世界嗎?”季翰墨側臉看著傅澤,突然間開口問道。
傅澤眼底一片錯愕,不明白季翰墨指的是什麼。
“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另一個世界的存在,與這個世界平行,說不定她就在那個世界裡快樂地高興活著。她的老公是你或許是我。”季翰墨對傅澤喃喃地說道,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臉上露出一片溫柔來。
傅澤亦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裡流露出潺潺的悲傷,靜靜地看著季翰墨,微嘆一口氣,點頭同意了季翰墨的說法,“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的她沒有了,或許在另一個世界的她正幸福地快樂生活著。”
“我希望她的世界裡只有歡樂與笑聲,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更沒有仇恨。”季翰墨默默地說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向山下走去。
腳步卻如同灌了鉛了一樣,沉重地讓他挪不開步子。
又是三天的時間過去了,搜尋夏初秋的人慢慢地離開了,懸崖頂上恢復了平靜,下面依舊是洶湧的海濤一波又一波地拍打著岩石。
炎俊哲自那日昏倒以後,立刻被送進了醫院。他昏迷了整整三天,第四日清晨,他終於醒了。
一睜眼是滿室的黑暗。
“現在是天黑了嗎?怎麼不開燈?”炎俊哲沙啞著聲音說道。
一直過在病房的6凡,聽到炎俊哲的聲音還來不及驚喜,心裡一下子湧出一股強烈的不好預感來。
他把窗簾開啟,陽光照在炎俊哲的臉上,顫抖著手向炎俊哲伸去,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
炎俊哲的眼珠一動也不動,一絲反應也沒有。
“誰在旁邊?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開燈?”炎俊哲火了,語氣嚴厲了起來。
“炎少,現在是早上。”6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心一點點下沉。
炎少是失明瞭嗎?
為什麼會這樣?
炎俊哲的臉上一愣,緩緩抬起手來,晃了幾下,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黑漆漆的,一絲光亮也沒有,他看不見自己的手,也看不見6凡。
“炎少,你等著,我去醫院。”
6凡慌了,急急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向外跑去,一邊嘴裡一邊不停地大聲叫著,“醫生,醫生,醫生。”
五分鐘以後,醫生全部集聚在炎少的病床上前,傅澤也在其中,看到炎俊哲現在的樣子,他的心裡一片沉重。
眼科專家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炎俊哲的眼睛,毫無反應,眼睛空洞,絲毫感受不到外界的一絲一毫的刺激。
“他的頭有沒有磕過碰過?”醫生向6凡問道。
“沒有。”6凡仔細想了想對醫生說道。
“做一個腦部眼部的cT,拍個片子再看看情況。”醫生仔細地看了看,從外表上看,炎俊哲的眼睛沒有眼疾之方面的疾病,如果不是眼疾就是大腦的問題,他目前無法診斷是什麼原因,只有先用儀器做檢查再說。
炎俊哲很快地推進了cT室,從他失明到醫生到來再到進cT室,他的表現是出乎異常的冷靜,冷靜的讓人害怕。
他的表敢呆滯,眼睛空洞,看不見看得見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夏初秋不在了,他還要這雙眼睛幹什麼?他寧願讓自己活在黑暗之中。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眼睛沒有任何的問題,問題出在腦部,炎俊哲的大腦裡有一塊血塊,雖然不大,但是恰好壓在神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