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愣愣失神的樣子白母看在眼裡，她以為只是女兒被文正的故事吸引住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只有小白心裡清楚，她要的是什麼，在想什麼。

1998年十月一過完。詩歌社裡出現一場辯論。甲方認為古典詩歌盡顯中華傳統美感，押韻上口。乙方認為現代詩歌隨心所欲正是新浪潮新思想新氣象的代表。

為此張葦跟文正第一次站在了對立面。顯然那個時候現代詩歌更加受歡迎，而文正代表著詩歌社裡的弱勢群體，聲抗議。當時對決的題目也很文藝，現場出題作詩。

“好了同志們，我們的題目就是“學校”！”當時的主持人正是老白，“先，因為女士優先，所以請我們的張葦同志先來！”

當時的老白還是跟文正一夥的，處處幫文正。

放著三十多位詩歌社的成員，張葦羞澀的站在眾人中間。大家為她鼓掌，只有文正衝她耍鬼臉。

“學校，嗯……”張葦那時候不愧是才女，只一分鐘便想出來詞句“鳥籠，巨大的鳥籠，成千上萬的鴕鳥在籠中振翅。高飛，渴望著高飛，無處尋覓的方向。我願打破枷鎖與你同往外面世界的大門，可是無形的鎖鏈穿透我們的血肉，麻木是你的嘴臉，卻也是喜聞樂見的面孔！”

張葦的聲音很低沉，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她一定不是一個很好的演講者，但是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被她的這即興創作給征服了。

啪啪啪啪…！

“好，謝謝我們的張葦同學，不得不說我們的張葦同學還是很多愁善感的，誒你們看是不是跟林黛玉有點像！”

“哈哈哈哈哈……”很尷尬的是隻有文正一個人鬨堂大笑。連老白也沒有臉看他。

同樣，當坐著的“詩人們”愁眉緊鎖咀嚼著張葦的詩歌的時候，只有張葦向文正露出鼓勵的笑容。

“接下來有請我們古典詩歌的扞衛者，文正同學登場！”

文正一本正經講道“為什麼要支援古典詩歌，因為……”

“好，打斷一下。”老白不時的提醒文正看眾人的表情，文正咳嗽兩聲，其實心裡特慌，剛才就一直在想怎麼以學校為題目。做一詩。如今拖延時間的機會也沒有了。

那些喜歡古典詩歌的人擊掌為號，“一，二，三……”

效仿古時候曹植七步成詩的典故。

可惜這些豬隊友的聲音實在刺耳，文正心煩意亂，腦袋空空。

“八，九，十……”

“誒，停停停，有了有了！”

文正努著勁兒憋出幾個字來“相見時難別亦難。”

“切，這是抄襲！”

文正懟回去說“古語今用，我與古人同！”

老白一個勁兒鼓掌“好……有情調……”

文正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東風無力百花殘。”

“喂，你有沒有自己的東西，這完全是抄襲，赤裸裸的抄襲！”

文正看著微笑中的張葦，整個人自信了很多，“朱元璋作雞鳴詩開篇不夠好，卻是後面兩句’三聲喚出扶桑日，掃退寒星與曉月’氣勢磅礴。整詩也是佳作，是為古詩重在其神，我這詩如何你得聽我後面兩句！”

那人都懶得理文正，連連擺手，“不是抄的就行！”

文正道“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又見病友入我門，一代新人換舊人！”

老白帶頭鼓掌，“妙妙妙妙妙………太妙了！”

有人就說“此詩不通。”

老白道“如何不通，我看就挺好，押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