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
檀颂追上前将人紧紧抱住,“夫人出来了就好,我们回家,回家,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他想着夫人经历了那种事,肯定很难过,很累。
自己不能一点用都没有,至少要把人带回家去。
谁料闻蝉抬手,轻飘飘,却也丝毫不容拒绝地,拨下了他的手臂。
“檀颂,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自己先回去吧。”
檀颂又只望见她的背影,在月色下踽踽独行,看着是那样冷清易碎。
面颊上的伤口忽然一阵刺痛,他这才惊觉,是自己又流泪了。
他见不得夫人这样,这种时候,他想和夫人在一起,于是他追上去。
“我不在意的夫人,今晚无论生了什么,我都不在意……夫人,夫人,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带你到这里来……”
闻蝉回过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
可到底没兴致说,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踏上回家的路。
檀颂不敢再上前,故而他落下一丈远,静静跟在人身后。
他不知夫人在想什么,可他很害怕,怕这次会像海匪顶罪那样,害得自己与夫人和离。
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到东方吐白,终于是到家了。
他不敢去打搅夫人歇息,想着海晏之事,不如谁也别提,就当没生过,无声无息揭过去吧。
谁知在家中照料小儿子的阿姐,却率先难了。
她听说闻蝉彻夜未归,是去了海晏府上,当即叫来全家人冲进主屋,把一碗避子汤放在桌上。
“你说你身子骨弱,不能给阿颂再生,我谅解你了。”
“可就是别不声不响大了肚子,倒我们檀家的门楣!”
闻蝉嘱咐玲珑小巧把女儿带走,静静看着桌上黑漆漆的药碗。
檀如意又说:“你也别觉得委屈,别觉得是阿颂对不住你!说到底,若非你抛头露面招蜂引蝶,也没这遭苦头吃……”
“够了!”
檀颂最先听不下去,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竟将那药碗直接摔了。
叮!一声,似乎唤回闻蝉的魂灵,眼底不再空洞麻木。
檀颂攥紧拳头,手臂却在抖,红着眼说:
“夫人的事,阿姐不必再管了;我们夫妻的事,以后也不用阿姐管了!阿姐今日就收拾东西,早些回家去吧。”
“不用我管,你说你不用我管?”檀如意当即拔高声量,“爹娘撒手走得早,是谁含辛茹苦供你念书?是谁叫你风风光光有今天的?你出人头地,倒说不用我管了!”
她越说越委屈,跟来的秀娘极有眼力见,忙给人后背顺气。
檀颂知道,自己是禁不住阿姐说的。
阿姐送来避子汤,也是为了自己好,为家里好。
可他和夫人这段姻缘,实在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所以他硬撑着大雷霆,示意秀娘把阿姐带走。
主屋门一关,他直接跪在夫人面前。
“求夫人再谅解阿姐一次,昨夜的事,我不在意,我会忘记的,求夫人……”
不要离开我,五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闻蝉也没叫他起来,立在他面前,淡声说:
“昨晚,其实也没什么。”
檀颂讶异仰头。
眼前闪回昨夜夫人的衣襟,那颗明显扣错了的衣扣。
“那夫人……如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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