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停,她还不觉得之前辛苦,反倒不太好意思道:“抱歉,我只知道这些。”
这还是因为她母亲,不然虞夕闲连这些故事都不知道。
她平时做得最多的事情就做坐在城堡房间中的石台子里看外面。
“这些已经足够了。”伴随着声音,光球闪烁了几次,似是在考虑,然后说道,“你也可以讲讲你身边的故事,比如说,你的故事。如果你能够让我高兴,我放过想要你的灵魂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虞夕闲有些惊喜。
她知道关住自己的应该就是光球,毕竟对方是“神”。
她现在态度这么好也是因为对方是“神”,“神”对她来说就跟那位身为国王的父亲一样,她不能忤逆他们。
“谢谢您。”虞夕闲脸上挂着浅暖的笑意,“不过我的故事恐怕乏善可陈。”
只是被监禁的前十六年,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她看似对过往非常平静,但在描述的时候也忍不住添加了些许个人色彩。
她曾不满于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长大,愤怒于大多数侍女和侍者的冷漠,憎恨于对她如此的王族。
但最终,这些不断捶打虞夕闲思想的海浪被大海掩藏,融入海水,平入海面。
尽管是这样短暂的故事,声音却沉默了,似乎和之前一般在认真听她说。
这反倒让虞夕闲有些不好意思。
“截至目前大概只有这些。这个故事真的很枯燥,恐怕不如我前面说的那些有趣。”虞夕闲在最后忍不住说。
“我觉得很有趣。”祂这样说道。
虞夕闲忍不住看向对方,可惜光球就是单纯的光球,祂亮眼夺目,华丽非凡,但也无从让他人分辨祂的任何一丝神情。
“所以你是因为你母亲给你讲过的交易的故事还是她叮嘱你要保护好自己猜拒绝我?”祂语气平静似乎短暂的放弃了,但既然问出口,虞夕闲便知道祂还没有放弃。
因为对方愿意听自己讲自己,虞夕闲多少也对祂有了几分好感,于是实话道:“那些其实都是大道理。我只是不想把我的灵魂给你。”
她说话时直直盯着光球,只要光球将注意真正落在她的身上便能“看”到——
在虞夕闲的瞳仁中,光球既是拥有神圣外表,仿若太阳般燃烧的球体,也是一个长满了“线”的气势压人的可怕存在。
这对比就好像蚂蚁和太阳,尽管他们体积上的差异没有那么大,但给人的气场上确实是那样的。
之前想过的那些不过是理由,是借口;
拒绝的真正的原因是虞夕闲有着超高的感知天赋与小动物天然的危机感。
她本能不觉得眼前这个“神明”是个好的存在,所以她也就找了许多理由拒绝对方。
光球也明白了虞夕闲的意思。
祂浅笑一声,“无论能否使用我的魔法,王族的生命都已与我紧密相连,这是邪恶的,但并非是我单向强制的。他们拿到了好处,所以向我献上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