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汪侠与陈倩去厕所解手。
陈倩脑子里一直想着金凤这个名字。
她忍了又忍,终于在蹲完坑,提起裤子走出茅房,问道:“嫂子,那个金凤是谁?她今年有多大?”
严英家的茅厕紧挨着猪圈,就在大丫家的小树林边上。也是在严英家院门口的前边,隔着门口的路。
厕所的臭味让陈倩禁不住捂住口鼻。
汪侠上厕所有点急,来不及回答陈倩的话,忙解开裤腰带,蹲起坑来。
排出有些攒急的大号,才忍着臭味与躁热回答陈倩的问话。
她用手中小双给的厕纸,也就是从写过字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张,对着自己的脸使劲儿扇着风,说:“你问金凤是谁啊?她是大双二爷爷家的大孙女。
她爷爷和大双的爷爷是一母胞兄弟。
大双爷爷老弟兄三个,金凤爷爷是老二,大双爷爷是老三。
金凤爷奶都在今年年头里死的,我们家做为严英的娘家,自然是要来烧纸的一个在放暑假时期,就快开学了。
一个在腊月里,祭灶前一天瓦的,上下没到半年,两个老人家都走了。
按老亲戚叙,我喊他们表大爷、表大娘。
两个老人家都是好脾气的人。
只是命不好,生了一个傻儿子,娶的又是傻媳妇。
家里家外,操心虑事的,都全指着金凤那丫头。
那个丫头姐弟几个,嘴巴都甜,肯叫人,跟着大双喊俺家盼盼他爸,都是大舅长大舅短的。
喊小成也是小舅舅长,小舅短的。
她家与严英家走的近乎,两家还斗钱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干活自然就在一起干的多些。
以前她爷奶活着,还能帮着操心虑事,如今没了,一家人大小重担都全落在她身上了。
没办法,谁叫她爸妈都是半憨不精的人呢?
唉!也真是难为她了!
至于她多大?
我听盼盼爸说过,好像比你小两岁吧?
你六九年的,她是七一年的。
她家盖的三间房子还是盼盼爸带人来盖的。
想来小成也是早半天帮她家干活,才被请去吃饭的……”
听汪侠这么一说,陈倩一颗烦躁不安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汪侠蹲了个大号,热了一身汗。
二人回到院子里,严英与金志已经走了。
只有严思还在等着两人。
严母已经刷好锅碗,在帮严英洗早上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
汪侠压了水,和陈倩两人洗了脸,拿起来时带的草帽,和严母说了一声:“妈,我们去栽稻了。”
严母洗衣服的手未停,只是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三人上了小四轮,待严思把小四轮开到地头,大丫与严成并排栽稻,都已经栽到地的一半了。
严英才栽五六米远。
金志则把聚在成堆的稻秧把子给匀开。
晌午头,几人只是把稻秧把子运在水田里,并没有四下里丢开,多是聚在一起。
大丫与严成两人都戴着斗笠,听到四轮机响,二人也没有抬头。
二人一边栽,一边还不停地把稻秧子往后边扔。
陈倩见此情景,心中那束嫉妒的小火苗噌噌燃起!
说实在的,她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挨着严成呢?
就连说话都没有正经说过一句话。
他总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自己对他可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