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太小,炊具都放在院子里,穗岁就对黎岄欠了下身,端着盘子出去了。
黎岄却瞥见她的头发末端沾上了些面粉,显得有些凌乱俏皮,不由弯了弯唇角。
“太子叔叔。”尤尧轻轻喊了声,“您不去陪陪婶婶吗?”
黎岄:“你自己待在这里。”
尤尧乖巧地应下,他当然不敢再去打扰叔叔婶婶团聚了。
黎岄走进厨房的时候,刚想和穗岁打声招呼,便看到了让他心慌意急的场面。
穗岁烧开了一锅水,正将那巨大的蒸笼掀开,原本这种普通的炊具是不可能难倒她的,但是穗岁最近做什么事都觉得很容易累,身体也时常使不上力,指尖忽然软了一下,盖子便重重跌落下去。
涌出的蒸汽拍打在她来不及收回的手上,穗岁不由发出了“嘶”的一声,刚要舀旁边的凉水来泼,手却忽然被人强硬地拉了过去。
黎岄拉得太急,穗岁又没有准备,被这样扯了一下,整个人直接贴进他的怀里。
穗岁完全呆住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黎岄的下颌,直到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反射地要收回手,却被黎岄压制着不能动,这才低头去瞧是怎么一回事。
她手上被烫伤的地方很快就红了一片,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明显。而黎岄手心泛着一团白光,正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着伤口。
“我那边有药,涂了就好,不……不必麻烦您。”
两个人的衣服都不算厚,穗岁敏锐地感觉到男子的体温隔着几层布料传到她这边,让她的脸也不自觉地发烫起来,比手上更甚。
他看起来有些瘦,可感觉衣服下面好像……还挺健壮的。
穗岁脸更红了。
黎岄有些后悔,心想若是他一开始就跟着穗岁出来,而不是等到尤尧提醒才动身,说不定就能在她掀开锅盖之前拦住她。
他又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了。
黎岄轻声说:“我不擅神农之术,你忍着些,但这样比涂药好得快。”
穗岁好奇地抬头看他:“您有灵力,是神官吗?”
黎岄愣了一下,微微点头。他不想对穗岁撒谎,可若是她继续追问下去,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起自己的身份。
好在穗岁也没有打算对一个才见不久的陌生人刨根问底:“那我是不是该称您大人?”
问完,她便感觉到身侧之人周身僵了一刻。
便是这样细微的反应,提醒了穗岁他们二人此刻不太妥当的姿势,她立刻想离开黎岄的怀抱。
可是一动,便发现他的另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揽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应当是刚才为了防止她跌倒伸手扶的,可也不至于现在都不松开,这也太……穗岁再次抬头,谨慎地去看黎岄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