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并不在打趣她,更像是随口提点了一句。
穗岁闭了闭眼,岑琅还在,她若是此时解释什么,反而更不合适。不如先将岑琅拒绝彻底,回头再与尧尧的叔叔说明。
他们不过见了第二面,本来就不相熟,讲清楚就好了。
岑琅紧张地看着穗岁,希望她如几次拒绝自己一样局促地回应那男子的话,没想到她只是低着头拨弄着几朵娇艳欲滴的花朵,面色艳如桃李,像极了被点破心思的羞涩少女模样。
岑琅心都凉透了,觉得自己一刻也在这木屋里待不下去,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穗岁长叹了一口气,抬头去看黎岄。
“我知道你只是顺着我的话,好拒绝那位公子的追求。”黎岄率先开口。
“对不起。”穗岁咬了咬下唇,“也谢谢大人没拂我的面子,替我遮掩了过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误会什么。”
“误会什么?”黎岄说,“没有误会,我确实是武官,不论什么灵兽都不能在我面前伤了你。”
穗岁:“……”她怎么觉得和这个人说的不是一回事呢。
只是看他面带轻笑,与昨日初见的时候判若两人,穗岁又弄不明白他是真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还是单纯在同她说笑。
穗岁的眉头都快打出一个结来。
“我能看看点心吗?尧尧称赞过许多次你的手艺,昨日又把你给的面点全都带走了,我着实倾心许久,早就想寻机会尝尝了。”黎岄按捺下心中的焦急,知道不能逼得穗岁太急,若是像岑琅一样引起她的反感,那才是真的失去了良机。
他只好生硬地把话题绕开,只要这次拿了穗岁的点心,那他明日还可以用还礼的理由再来一次。
穗岁舒展开容颜,笑道:“我这就给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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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穗岁那儿走出后,黎岄放出神识,探了探岑琅所在的地方,瞬移过去。
岑琅正在屋中懊恼地踱步,一边自言自语:“我走什么呢?这岂不是直接在穗岁和尧尧的叔叔面前露了怯?神官又如何,尧尧的父亲是没有神力的,想来同胞兄弟术法也不高,应当不是什么厉害的大神官,我总归还有争一下的机会。”
黎岄:“……”
岑琅越说越兴奋,恨不能立刻去到穗岁身边重新表现一番:“对啊,穗岁都没怎么见过神官,只是胡乱向往罢了。她要是知道厉害的神官那么多,也就看不上尧尧的叔叔了!我得多去同她说说太子殿下的英勇事迹,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开。”
黎岄:“太子如何?”
岑琅吓了一大跳:“你从哪里进来的?”
黎岄双手抱胸,没有回答。
“哪怕你是神官,也不该这样不打招呼就走进别人的院子!”岑琅皱着眉,穗岁不在,他说话的调子都高了些,“倘若穗岁知道你这样的行径,也会感到……”
“我问你太子如何?”
他面露肃容,与方才在穗岁院中的亲和模样截然不同,不过短短几个字就让岑琅不由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可又觉得眼前之人是他的情敌,不该私下折了自己的士气,于是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