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指尖在虚空划出银白法诀——那是古卷里记载的“曜灵启”。
幻灵兽不知何时跳上她肩头,圆滚滚的脑袋蹭了蹭她耳垂:“小丫头,心镜符在东南西北四角,我替你看着。”话音未落,它化作四道金光射入池边竹影,地面缓缓浮起淡金色符文。
星轨池的水突然翻涌如沸。
幽蓝波光裹着灵悦的玉玦直冲天穹,池中倒映的“曜灵”二字开始旋转,度越来越快,搅得整片天空都泛起涟漪。
邹云逸站在竹影里,望着那抹月白身影被蓝光笼罩。
他握紧剑柄,银铃在夜风里轻响——这一次,换他守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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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悦望着池中越来越亮的光,忽然想起紫霄死时的笑。
或许他早就知道,有些宿命不是被安排,而是要自己亲手撕开。
玉玦的热度突然灼穿掌心。
她听见池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水面裂开蛛网状的金纹,像要把天都撕开道口子。
“灵悦!”邹云逸的声音被风声撕碎。
灵悦望着指尖渗出的血珠,滴进池中,溅起的水花里,她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团光终于破体而出,亮得刺眼。
星轨池的上方,一道金色光柱正缓缓凝聚。
整座仙宫的琉璃瓦,开始轻轻震动。
星轨池的金柱刺破云层时,灵悦耳中嗡鸣如雷。
玉玦在掌心烙出焦红印记,连血脉都跟着烫——那不是普通的灵力翻涌,更像是某种蛰伏的存在被唤醒,正顺着星轨通道往她意识里钻。
“嗷呜!“幻灵兽原本圆滚滚的身子突然炸成毛球,前爪死死抠住她肩头,鼻尖几乎要贴到那道金光上:“小丫头小心!
这气息和三百年前玄冥老鬼破封时的腐臭味儿一模一样!
是本源之力,他们早就在通道里埋了后手!“
灵悦瞳孔骤缩。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缕腐臭正顺着星轨的光流攀爬,像条吐信的毒蛇,每一寸都在啃噬她曜灵血脉的防御。
方才还灼痛的玉玦突然变得冰寒,凉意顺着经脉窜上后颈——这是幻灵之眼在预警危险。
同一时刻,天机殿地下密室的青石板被剑气掀飞三尺。
邹云逸的银铃剑划破蛛网,玄色衣摆扫过积灰的香案,案上残香还在飘,却不见半个人影。
“上当了。“他低咒一声,剑尖挑起墙角半幅褪色的帷幔。
幔后石壁上刻着星轨图,图中所有光纹都指向星轨池的位置——和紫霄血书里的标记分毫不差。
“上仙!“随他来的小仙卫举着火折子凑近石桌,火光映出桌面压着的绢帛,“这儿有幅画!“
邹云逸两步跨过去,指腹擦过绢帛边缘的朱砂印——是玄冥残党的专属标记。
展开画卷的瞬间,他呼吸一滞:画中女子着月白裙裾,背对着观者站在星轨光柱里,脚下星辰铺成的路延伸向虚无,尽头是座琉璃宫殿,宫门上挂着的牌匾被黑雾笼罩,只隐约能辨“归墟“二字。
“灵悦“他指尖颤,画卷边角的小字刺痛双眼:“引星轨者,入归墟门。“
星轨池的震动突然加剧。
灵悦踉跄半步,扶着池边的汉白玉栏杆,指节泛白。
通道深处的宫殿轮廓愈清晰,青瓦飞檐间流转着她曾在古籍里见过的古神纹路——那不是仙宫的制式,更像是传说中被封印的上古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