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多粥少,就連食堂的洗菜工,如今也是好幾個人等著要做呢。
一個年輕小姑娘,哪怕有把子力氣,估計也是天長地久幹活磨練出來的。沒啥優勢。
畢竟這年頭,誰生下來沒幹過活啊?
沒幹過活兒的都是資本家,早幾年就進牛棚了。
李嫂子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合適的地方,這會兒只能又問:“那你哪樣做的最好?”
雖說不指望,但萬一有個一技之長呢?
哪一樣做的最好啊?
那肯定是吃飯。
楚河心想:世界上像我這樣不挑食的人,真的不多,又會吃又能吃的人,也不多。
但她只是失憶,又不是變成傻子,於是這會兒腦筋轉了轉,便理所當然的張口:
“我特別擅長教育小孩子。”
“什麼偷雞摸狗,撒潑打滾,不聽話還吵架,自私自利我通通都能教育好。”
這話是怎麼說的?
這年頭也沒個幼兒園,也沒個託兒所,這姑娘聽說還沒上過學,怎麼教育孩子的?
然而楚河說的卻十分像那麼回事兒,不僅總結歸納,甚至還舉例論證:
“比如說原先我待的那家六個小蘿蔔頭,吃飯下手比誰都狠,撒潑打滾,張嘴罵人,偷吃偷拿,不講衛生那可太正常了。”
“後來我對他們實施愛的教育,沒兩天,這幾個孩子就大變樣了。”
“我走的時候,我大侄子正跟著隊長媳婦兒賣力學廚,不怕苦不怕累,要自力更生。”
“大侄女兒跟著村兒裡的菊花嬸子學針線。也是熬油點燈的,一塊兒布,翻來覆去的練。”
順手還從兜裡摸出一張手絹兒來:“看,這上頭密密麻麻的針眼,都是經受教育後,大侄女兒偷偷對著月光練的。”
“練好了,就把手絹給我了。”
對著月光啥的,那還真不至於,學手藝可不得眼睛好?
大侄女聽菊花嬸的可用心注意了。
但是講話總有個藝術性的修飾不是?
楚河無師自通。
她甚至就著這番談話對自己的過去又有了一點猜測我這學造詣不低呀!
要不是末世摧殘唉!
這一套套的,把李嫂子聽的一愣一愣的,這會兒見楚河遞手絹兒過來,下意識接過來,就迎著外頭的陽光一看。
霍,好傢伙!
不能說密密麻麻全是針眼,反正一張手絹兒上頭,一個指甲蓋兒大的完整布面兒都找不著了。
這可真是賣力。
要這麼說的話,小河這丫頭看孩子可真有一套啊。
李嫂子不禁沉吟起來。
雖說化水平有點低,至今連個小學畢業證書都沒拿到,但既然是小時他妹妹,在村裡還這麼能教育孩子軍嫂們好多也都有工作,孩子在大院兒沒人看也麻煩,所以他們這裡是有一個看護所的。
如果讓小河在那裡上班
李嫂子心裡有了想法。
但安排工作這回事,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總得讓人心服口服才行。
她匆匆站起來:“行,嫂子都明白了。小時啊,跟你妹子好好在家等著啊,我得回去琢磨琢磨。”
說罷,又看了一眼這英俊的小時唉,這傻小夥子,長得又俊,還捨得拉下臉幫家裡洗碗刷鍋,怎麼到現在都沒有瞧上個姑娘呢?
原先那麼多好姑娘,偏他硬是不鬆口見面。
如今可好,原先養全家,現在還要養這麼一個大胃口的妹子
唉,小時的婚姻大事,也難啊!
李嫂子一走,楚河就興奮過來:“我剛才說的那些特長夠突出吧?”
種地呢!
這麼難的活她都會,她得多優秀啊。
也不知道到時候會安排個什麼樣的工作,真的去教育孩子嗎?那也行,她一樣會。
“你說,到時候每個月66的工資,我是不是可以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了?”
時歲豐很不想戳破她的夢:“小河,如果是在看護所帶孩子,一個月只有18塊錢。”
就這,有的是人想去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