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車子又不是他家裡的不同花色的搪瓷缸,說買就買全了。
想起上回那個新品,陳長海就心頭一片火熱。
而如今又託人來叫自己,說是還有驚喜,陳長海已經不敢想象是怎樣的。
這不,什麼好吃的都在籮筐裡放著呢。
送吃的,他最在行!
如今對於陳長海來說,楚河就是他恨不得日夜供起來的財神爺。
財神爺如今想要點啥,但凡一個指令,他不吃不喝也要安排到位。
這不,一大早陳長海就在收拾東西,趕在中午匆匆忙忙將手裡的事兒忙完,半天時間都不想等,頂著大太陽就狂奔過來……
賺錢的心,迫不及待啊!
……
“楚河同志!”
陳長海一路狂奔到位,抬頭卻見院子裡空無一人。
他熟門熟路地將腳踏車推進院子,正將籮筐裡的東西一一取下來,大蛋這才開啟房門。
他穿著已經不那麼白的白背心,露出來的面板已經沒那麼黑了,肩膀上斜挎著一隻軍綠色的挎包,整個人看起來又精神又幹淨。
挎包四四方方,最中間處繡了顆五角星。
而他挺起胸膛在院子裡,邁著奇奇怪怪的步伐走了兩圈,這才收斂興奮的神情,看到了彷彿透明人的陳長海——
“陳叔叔,你來了。”
來都來了,陳長海的心反而沒那麼急了。
他好奇地問道:
“大蛋,你這幹什麼呢?”
大蛋把胸一挺,兩個月未見又長高的個子,顯得他還有點小挺拔。
“明天就要開學報到了,大丫給我做個書包,陳叔叔,你看好看嗎?”
好看啊!
現在城裡面的男男女女,誰不想要這麼一個漂亮的挎包呢?
陳長海的心思立刻跑偏。
“這包做出來快不快?”
車子的錢要掙,針頭線腦的錢也要掙,他陳長海辦事兒,芝麻西瓜都得留。
大蛋哪兒知道啊,他這月還沒盤賬呢!
不過看著滿頭大汗的陳長海,這才想起來——
“差點忘了,陳叔叔是要來看車子的吧。你要不先洗洗臉跟我到後院吧,他們都在後院躲著玩呢。”
躲著玩?
這麼神秘?那得多好的東西啊!
正壓水搓臉的陳長海趕緊跟上去。
……
只見寬敞的後院,角落裡一個小小的雞棚,四邊邊緣處種了南瓜,豆角,冬瓜等,好像還有幾個若隱若現的西瓜。
而院子的空地上,碎石子鋪的整整齊齊,四個小毛頭穿著同樣的白背心花褲衩,剪著一樣的頭髮,根本分不清男孩女孩。
——這是楚河要求的。
她聽說上小學的孩子有的家裡不注意衛生,頭上有跳蚤蝨子,所以乾脆讓所有孩子都剪個小寸頭,這樣回來搓洗方便。
——本來是要求剃光頭的,但是兩個姑娘好倔強哦,最後退而求其次,剪了個寸頭。
就這,雲寶妮夜裡還嚶嚶嚶哭了一頓,被大丫一頓好懟——
“吃飽了矯情的……那要不你別剪了,每天放學回來,我在門口給你捉蝨子。捉完了你再進來。”
雲寶妮:!!!
她趕緊說道:“不了不了,反正我之前的頭髮也不好。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