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阳双手抱胸,看着对方清亮的双眸,目光随即落在对方袖口那若隐若现的勒痕上。
“兄台在找什么?”
他语气温和,就像刚刚,他称烙饼的大爷为大叔,完全没有一州之主的傲慢。
更不像一个马上就要谋反的人。
“来这里,自是求子。”
林知夏起身,面上闪过一丝愠怒,故意装作不知对方的身份。
她并没有扔下竹简,那样显得太过心虚。
这里是无主之地,先来的她冠以主人之姿,质问后来者。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后来者蔡阳笑了一下,主动让开路,让对方出来。
“我们刚刚见过。”
林知夏手指微紧,面上依旧坦然。
“我怎么没印象。”
她起身走出正厅,欲找水净手。
跨过门槛时,看到唯一出去的路被银甲士兵守着。
她故作惊讶回头:“您是刚刚在街上路过的安抚使大人?”
说完,她做贼心虚似的回到耳房,将那卷竹简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然后行礼致歉。
“大人恕罪,我只是想借来看看”
话音未落,却见对方冷不丁地抬起右手,袖中暗箭正向自己射来。
林知夏本能要躲,却在看到蔡阳手掌上的厚茧时生生定住身形。
蔡阳会武!
这与皇城司记载的“文弱书生“截然不同。
利箭从她耳边堪堪擦过,她回头,看见被钉在墙上的三角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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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受困,仍目露凶光,朝着她吐出红信子。
原来不是要杀她。
林知夏“慌张”地跑到外面,单膝跪下。
“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也是要求子吗?”
蔡阳轻笑一声:“不用谢我,若不是我惊扰到你,你也不会二次进房,惊扰到这毒蛇。”
林知夏愣了一下,不是装的,是真的愣了一下。
蔡雍的老谋狠辣,蔡汴的乖戾偏执,让林知夏下意识地认为蔡阳也不是个好东西。
当然,短短几句话不能证明什么。
“大人大度,那小民先告退了。”
她说完抬脚就往外去,可蔡阳却跟着她走了出来。
“刚刚在街上,就觉得兄台很合眼缘,不知可否赏光,请你喝杯茶。”
“大人开口,小人哪敢不从。”
林知夏看了看自己这满手的黑垢,又看了看她放置在门槛旁的香烛。
这东西她买了两份,一份用在这里,一份用在慈恩寺。
手那么脏,作为信徒,肯定不能直接触碰香烛。
林知夏环顾四周,并没有现溪流和水井。
与汴京不同,北地水源稀缺。
她看到灌木丛中,还有早晨未干的露水,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便跑过去用叶片粗鲁地搓洗着手上的黑垢。
一边搓,一边在心里回顾蔡阳的履历。
在皇城司的记录里,他自太兴五年外任后,蔡阳就没回过汴京。
而兄长是太兴七年进京赶考才认识蔡汴,按理说,他应该没见过兄长才对。
只是为何他会对自己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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