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京没转头,语调又平又急道:“问过,那帮老东西开口没一句实话,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云糯握紧周淮京的衣袖,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观察他的脸色。
她听懂了周淮京的意思,当年周淮京母亲的尸体应该没有得到善终,所以无论他怎么威逼,那群老东西都不敢说实话。
因为一旦他们说实话,他们知道周淮京暴怒之下,他们的下场会更惨。
所以干脆咬死不说,或者随便说个地方。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上哪儿辨认尸骨去?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周淮京永远的失去了母亲,连个悼念的地方都没有。
陆老爷子今天装模作样搞个祭奠仪式,周淮京怎么可能不炸?
周淮京上了车,阴沉沉的对孟初道:“继续挤压陆氏的市场,老东西和陆敬雄的走狗一个都别放过。
我不痛快,大家就都别想痛快。”
孟初愣了下,忌惮的眼神儿看了云糯一眼。
周淮京大概真到了气头上,说这些事儿都忘了避着云糯。
云糯将存在感放到最低,没有说话。
孟初送两人回西楼院后,就去狙陆家了。
周淮京把自已关在房间里。
云糯独自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她对周淮京的了解太少了,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缓和他的情绪。
她怕不小心踩到雷,到时候把自已牵连进去。
又觉得不管的话,不够义气。
最后她打电话给杜仲瑛,跟他聊了会儿,问他知不知道关于周淮京母亲的禁忌。
杜仲瑛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毕竟相处多年,还真知道那么一点背景。
“你就不用管了,每年都这样。”
“一到这个月,没人敢挨京爷的边,大家都躲着他走,你也躲着就行了,等他自已调整好了,就行了。”
说完他大概才意识到云糯都跟周淮京搬到一起住了,这白天还能躲,晚上怎么躲?
杜仲瑛道:“伯母有一件遗物,是你绝对不要轻易碰的。”
云糯:“什么?”
“一条粉红色的羊绒围巾,底部有一尾锦鲤,很好辨认。”
云糯猛的抬眸。
没听到云糯的动静,杜仲瑛意识到不对,他惊吓道:“怎么了?”
她不会真碰了吧?
云糯住在西楼院,难免会收拾卫生,万一看见那条围巾旧了,给扔了……
那她可就死定了。
听到杜仲瑛的惊吓声,云糯的瞳孔安静下来,她平静道:“没怎么,我就是想起来,那条围巾我见过。”
杜仲瑛闻言松气:“那你可千万别碰,拿去洗也不行。
西楼院的任何东西你最好都不要随意处置,很容易踩雷的。”
说完,杜仲瑛又意识到自已的话可能会让云糯不舒服,他又补充道:“京爷心事重,难免得让你多忍让一些。”
云糯道:“我知道。”
简单说了几句后,云糯挂了电话。
然后她就陷进了长久的沉默,一些让她不理解的事儿此刻终于让她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