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反应,蒋安屿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淡淡地回答道:“大概是因为坏人命都特别硬吧。”
听完这番话,蒋知煦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收回了自己正在帮他上药的手,自嘲般地喃喃说道:“也是。”
随后,她坐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眼睛恍惚地看着身旁的蒋安屿,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垂放在身侧。
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蒋安屿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面对她。
此时他的背上还残留着一些未干的药粉,裸露的上半身没有穿任何衣物,而肩膀上被蒋知煦之前咬过的那个伤口依旧在缓缓地流血。
他静静地注视着坐在那边的蒋知煦,忽然出了一声轻轻的笑声。
听到了他的笑声,蒋知煦的目光随之移向了他。
蒋安屿轻轻地说:“你十二岁那年,也咬过我。”
他抬起手,缓缓地指了指右侧肩膀靠近锁骨的地方。
“这儿。”
那里有一圈小小的牙印,仿佛是岁月的印记。
蒋知煦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那一幕,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那个模糊的记忆片段。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般想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羞涩。
“那次,那次是因为你——”蒋知煦话到一半,突然停下,转过头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的脸颊微红,似乎有些尴尬又有些生气。
蒋安屿嘴角微微一翘,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说道:“是哥哥不对。”
那时,他意识到自己对蒋知煦的心思不再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内心充满了慌乱与烦躁,便毅然决定外出游学。
后来,在一次途经一处幽静的山谷时,遇到了一群悍匪抢劫。
虽然最后性命无忧,但也受了不少苦。
回来后不知怎的被蒋知煦知道了消息。
本来还在生他悄悄离开的气的小姑娘,匆匆忙忙地跑来找他。
上一秒还在生气地质问他,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心疼,下一秒看到他身上的伤,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涌出,她的眼里满是心疼和愧疚,一边哭泣着一边小心地摸着他的伤口,哽咽地问:“疼不疼啊?”
蒋安屿紧紧地抱着怀里这个抽泣的小姑娘,轻轻地哄着她,声音温和而坚定:“不疼的,都没有煦儿咬哥哥来得疼。”
小姑娘一听,顿时更加生气了,用力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以示心中的愤怒。
而蒋安屿却笑着更紧地抱住了她,放声大笑起来,那份温暖至今仍让他难忘。
七年前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仿佛隔了一辈子那么遥远。
蒋知煦紧抿着嘴唇,似乎在抑制着什么情绪,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对着蒋安屿认真地说了一句:“就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