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流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神情。
见苏昭昭又羞又恼,他缓缓凑近了些边:“哦……原来苏师姐是在怪我,没主动亲过来啊!”
“你、你别胡说!”
苏昭昭整张脸窜起一股燥热,羞愧难当,更加生气。
明明就是顾野不正经,现在倒成她不正经了?
她又连忙补充道:“我才没有!你赶紧松开手!”
“胡没胡说,某人心里有数。”
话虽然如此,顾野还是退开了些,也松开了手。
不过,顾野的目光却沉沉落在她的脸上。
苏昭昭登时抿紧了唇瓣,不敢再出声辩驳,转过脸看向别处。
顾野有些忍俊不禁,无声笑了笑:“你脸好红,苏师姐。”
苏昭昭被他一逗,急急往前走去,很快就与他拉开了距离。
顾野见状,也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苏师姐,你等等我啊!”
苏昭昭攥紧了手,又顿住脚步,斜了他一眼:“真啰嗦!”
顾野走到她身边之后,语气变得严肃了些:“好了。不逗你了!”
见她略带不悦的表情,顾野又道:“你说,那个酒肉和尚既然懂得东虞将士捆战俘的系绳手法,为何要潜伏在法云寺内呢?”
“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与申苍海相识?”
听到顾野一连串的问话,苏昭昭这才扭头看向他。
顾野盯着前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前路充满荆棘与迷雾。
苏昭昭也有些迷惘。
若不是她前往法云寺,凑巧目睹了这一幕,她也想不到,前世将她束了手脚,抛入烟雨湖的那名杀手,竟然藏匿在法云寺里。
前世,见她必死无疑,杀手才肯将实情全盘说出。
背后指使的人,就是方滋月。
申大官人与方滋月又是表亲关系,那此事或许还牵连着文定侯府?
想到这,苏昭昭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伸手攥住了顾野的衣袖,有几分担忧:“顾头儿……我总觉得,这里面藏着更深的关系。”
顾野默了片吸,忽然转过头,沉声道:“你说得没错,那个和尚的确有些面善……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他,还不只一次!”
苏昭昭暗暗一惊,盯着顾野的脸,还想问些什么,却又听到顾野自顾自道:“……看来,应该叫人画副画像!”
……
入夜之后,天上圆月高悬。
渭王府的内院里,开设了祭坛,摆上了几个长短不一的先人牌位。
供案上的瓜果、面花、素馔悉数摆放在祭坛的长桌上,又备好了香炉,只等吉时一到。
渭王身着一袭玄色绨袍,腰间玉佩随着他的移步轻轻摇曳,银丝绣成的云肩拂过内院小径枝出的树叶,苏昭昭急急跟在了他的身后。
与顾野分开之后,苏昭昭独自回到王府。
才刚歇息了一会儿,就听下人们说渭王妃病了,要她赶紧去瞧瞧。
苏昭昭这才知道,原来在她离开王府之后,文定侯府的千金方滋月曾来过。
方滋月本来是想为在花灯宴上的失仪,赔礼道歉的。
在见到渭王妃后,方滋月却主动提起想在王府里祭拜玉真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