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滋月的这一番话,让苏昭昭与渭王不禁对视了一眼。
不等苏昭昭反应,渭王已经下令:“来人,拦下文定侯千金,无论用什么方法,先让她冷静下来!”
话音一落,暗处传来细密的脚步声,原来是王府里的侍卫,突然蹿了出来,将逃走的方滋月团团围住了去路。
苏昭昭快步走到渭王的身前,一脸担心:“父王,这样做真的好吗?”
渭王回眸看了她一眼,神色颇为复杂:“你听到了吗?她刚才说真儿在湖里……”
苏昭昭点了点头。
她心里也有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暗暗涌动。
为什么玉真郡主会被人推入湖里?
这与她前世的死法,如此一致,又与方滋月有关……
莫非,那个虞侍卫和法云寺的那个酒肉和尚也是相识的?!
“昭昭,趁这个时候,你先回避一下,将这身玉真的衣物换下来。”
听到渭王低声吩咐,苏昭昭掩下心里的那些疑惑,点了点头。
她悄然从暗处离开了。
再回到祭坛时,苏昭昭已经换回了之前的装扮。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文定侯不知几时也赶来了渭王府。
整个内院烟雾缭绕,烛影摇曳。
文定侯方守节穿着上朝的朝袍,挺直了脊梁站在了方滋月的跟前。
两旁是王府的侍卫,而渭王沉稳的站在中间,面色平静的盯着文定侯,只字未提。
方守节端正身姿,抬手向渭王行了一礼,喉结滚动:“殿下,小女顽劣任性,早有疾病在身。”
“此番冒犯,实在是本侯疏于管教。”
文定侯言辞恳切,毕恭毕敬道:“还请殿下看在同僚多年的薄面上,能否网开一面,放小女回府静养?”
渭王睥睨着方守节,淡然一笑:“文定侯,你这是何意?”
方守节眨了眨眼,瞥了一眼方滋月。
苏昭昭顺着方守节的视线,也匆匆看向了方滋月。
方滋月跌坐在地上,死死攥着方守节的衣摆,眼里只剩下惶恐与警惕的神色。
那神情几乎与疯妇无异。
“本王听闻,是令千金想要过府祭拜玉真,才会好意相请。”
渭王冷声道:“记得当年,你回京师受封文定侯,还是寄住在本王府里。”
方守节默然颔,不敢多言半句。
渭王又道:“令千金与本王的真儿成为闺中蜜友,本王亦从未干涉,也不曾亏待过你们。”
渭王顿了顿,扫过跪在方守节脚边瑟瑟抖的方滋月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可今日,本王亲耳听到,令千金说本王的真儿在湖里……”
方守节额角的青筋微微跳了跳,头也不抬,急声道:“殿下,小女三年前也曾因玉真郡主的过世,而受过剧烈的刺激,本侯才会带她远离京师这处伤心地。至于小女说玉真郡主在湖里,那实属吓糊涂了。”
说着,方守节跪了下去,重重说道:“还请殿下明鉴!”
“吓糊涂了?!”
渭王缓缓踱步朝方守节走去:“还是,你们当本王老糊涂了?”
方守节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如裂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