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竟是如此蛇蠍心腸，死到臨頭，還胡亂攀咬。”

百里流雲說著，咳了一口血出來，虛弱地搖晃了一下，卻還是堅持對林玉施了一禮。

“我，百里流雲，對不住你，雲煙做了那麼多事情，我竟一無所知，我愧對各位長老對我的信任，咳咳……”

百里流雲說完就暈過去了，場面再度混亂。

百里守心抱著他孃的屍體哭，一部分長老去救治百里流雲了，剩下的一部分，則是在看著林玉等人。

“節哀吧。”

明鏡的話，林玉完全沒聽到，她只是抱著明心的屍體痛哭。

明鏡見她已經無法交流，只好對林雲道：“你們最好還是速速離開此地吧，明心師弟的後事，就交給你們了。”

林雲點了點頭，知道明鏡說的對，劍宗的人對他們到底是有些敵意的，現在沒動手，也不代表他們可以在這邊隨意地行動，能讓他們處理明心後事，已經算是不錯了。

“走吧。”

林雲拍拍林玉的背，見她不動，才強行把她拉了起來。

“放開我！”

她在林雲的懷裡劇烈地掙扎著，林雲只好將她橫抱而起，叫王婉秋把明心的屍體帶上。

某陰暗的角落，暗中觀察的東方紅月又咬了咬牙。

“你都沒這樣抱過我！”

這比賬她先記下了，見林雲應該是沒有危險，她終於放心地走了。

紫翎朱雀的背上，氣氛也頗為沉重。

林玉和王婉秋倒是不哭了，兩人就這麼跪在明心的屍體旁邊，悲傷的情緒在洶湧。

王婉秋是守心境，而且還沒能收發自如，悲傷的情緒一度將趙靈玉感染了。

好在她也不是什麼心志不堅的人，只不過有些悲傷，想哭而已。

“我們接下來去哪？”

按照原計劃，他們是要去苗疆的，但現在出了這種事，不管怎樣，也該先將明心安葬了再說。

眼睛紅紅的林玉終於有了反應。

“可以去東海嗎？”

“呃，這也太遠了吧？”

劍宗是在西南之地，距離東海，約有十萬裡，大紅飛過去，也需要不眠不休地飛上一天。

林玉的臉色有些黯然，在剛才，她是想到了他師父生前說過的一段話。

明心也曾夢想仗劍走天涯，但這天下其實也不大，他走過很多地方，但唯獨沒有出過海。

海上太危險了，有無數強大的魔怪。

他曾經笑談過，若是死後，就要讓自己躺在棺材裡，順著海浪，飄到哪裡是哪裡。

林玉想要幫他實現這個願望，但她現在已經是個凡人，現在要帶著她師父走到東海，那至少是要兩個月以上的路程。

到時候屍體都腐爛了，也只有紫翎朱雀這種強大的飛行靈獸，才能帶著她飛往東海。

只是，趙靈玉不情願的話，她也沒什麼能與她交換的東西。

也只有林雲……

林玉還未開口尋求幫助，林雲便道：“師姐，能幫我這一回嗎？”

林雲不說什麼銘記在心了，他會記住的。

趙靈玉被他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忽然有些心軟，也沒辦法拒絕他，只好道：“看在你叫我一聲師姐的份上，我就幫你一回吧！”

哼，這次可是你求我幫忙，你以後就是我的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