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有些呆滞地望着突然作的谢奂,讪讪不敢言语。
谢奂冷笑一声,打量着谢绾道:“看来二妹妹确实是个称职的信王妃,既然如此,阿梧如何倒是不用二妹妹操心了,请回吧。”
谢绾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落泪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和王爷也是为了大姐姐好啊,她这般得罪母后和周家……”
“碰!”谢奂身边的几案被拍得巨响,“她如何得罪周家了?好好的她得罪周家做什么?”
“这……”谢绾语塞。
无论怎么说,这事儿都是周子柏不对在先。若是外人或许还会理论一下谢梧下手太狠之类的,但谢奂和谢胤显然不会在意这个。
谢奂也不理会她,而是侧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谢胤。
谢胤当然明白长子是什么意思,他心中对谢绾也十分不满,脸上的神色自然也不好看。
“周家是什么意思?”谢胤冷声道:“周家那小子的事,他们若是不服,大家不妨去陛下面前掰扯清楚,真当我谢家怕他不成?谁让他们私底下找阿梧的?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死呢!”
谢绾见父兄如此态度也有些恼了,忍不住怒道:“爹以为只是因为周子柏的事情么?”
谢胤蹙眉道:“还能有什么?若是为了申家的财产……”
谢胤冷笑一声,脸上满是讥讽,“我英国公府尚且没打申家的主意,周家是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伸手问阿梧要钱?”
谢绾飞快地扫了谢梧一眼,眼中隐隐有几分焦急之色。
“说!”谢胤冷声道。
谢绾见谢胤当真动怒了,也不敢再磨蹭,低声道:“前两日……周家派了人去蔡河上,拦截申家的货船。”
谢胤一怔,看向谢梧道:“有这事儿?阿梧怎么没跟为父说?”
谢梧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道:“二妹妹是说两天前夜里那事儿吗?天锦坊的管事是来提起过,只是说有水寇劫船,后面又来了一批人将那些水寇尽数剿灭了,许是官差吧?天锦坊的货也没受损,按时到了码头,只是伤了几个人。这些年申家的货物通行各地,也没少遇到过水寇,我想着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没跟父亲说。”
“尽数剿灭?”谢胤皱眉道。
他在军中消息灵通,事又是在京城附近,朝廷有没有派兵剿匪,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谢梧点头道:“管事是这么说的,他们对京城的军队也不甚了解,倒是看不出来那些人是什么来路,难道不是朝廷的官差么?”
谢绾惊骇地对上谢梧若有所思的眼神,忍不住失声道:“大姐姐,你……”她知道谢梧是装的,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她也不知道,谢梧到底是哪里来的人马,帮她干掉了周家派去的人的。申家不过是蜀中小小的商户,真的有这么大的势力么?还是……
谢绾忍不住看向谢奂。
谢奂是羽林卫千户,私底下带几百手下帮自己办点私事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没被人盯上,不闹到明面上来,一般也没人会过问。
只是谢奂此时却是神情冷漠如冰,眼底更是满是杀气,显然是刚知道这回事。
谢绾心中迟疑,难不成是父亲?
谢梧叹气道:“二妹妹,周家这意思是,他们派人想劫我的货,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得我来赔偿他们损失?”
谢绾涨红了脸,周家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谢梧嗤笑道:“脸这么大,干脆我把京城的生意让给他们做好不好?啊,我忘了,申家主要做的是蜀锦生意,周家想要把手伸进蜀中,还得过四川布政使、成都都指挥使司和蜀王府这三关呢。”
“有这个本事,周家还委屈待在京城作甚?干脆出去割据一方称王称霸算了。”
谢绾哪里懂得这些,但却也听得出谢梧话里的嘲讽。
“大姐姐说话何必这么刻薄,申家说到底不过是个商户,你有英国公府护持是不怕周家,但申家难道也不怕?”谢绾忍不住道:“王爷让我来劝劝大姐姐,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大家本就是姻亲,和和睦睦有什么不好?只要大姐姐肯退一步,之前、之前周家小公子的事,周家也不计较了。”
谢梧面带嘲讽地看向坐在谢绾身侧的樊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樊氏僵硬着脸不说话,此时此地她说什么都是错。
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够了!”谢奂神情严厉地看着谢绾道:“你是信王妃,向着夫家也是常理,这次我不跟你计较。若有下次,你再敢在阿梧面前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你问申家怕不怕周家?怎么不问问周家怕不怕我?你以为只有周家才调得动兵马?敢动申家的产业,你最好让周家的人时时刻刻都把自己护好了!”
谢奂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地跟谢绾说过话,谢绾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谢胤闻言皱了皱眉,瞥了谢奂一眼道:“瞎说什么?”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擅自调兵这种事也是能在人前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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