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膝下有九子四女,但如今还活着的却只有五子一女了。
其中一位公主已经出嫁,如今并不在京城。五位皇子中,七皇子和九皇子都是泰和帝登基之后所生,如今都还是小孩子。年长的便只有安王秦淙、福王秦沣和容王秦灏了。
安王今年二十三,原本应该是泰和帝的第三子,只是泰和帝长子和次子都早夭,他便是如今事实上的长子了。
福王今年二十,与安王一般都已经成婚。因此如今诸皇子中,就只有年方十六的秦灏还没有王妃,自然也就成了京城诸多权贵之家心中惦记的,未来东床快婿的上佳人选。
相比起三位皇子,信王就显得略微黯淡了。
无论先皇在世时如何宠爱看重他,如今泰和帝已经坐稳龙位八年,皇弟哪儿有皇子吃香?
“今天是崔夫人的寿辰,我们几个都来者是客,诸位不必多礼,请起吧。”为的安王笑道。
众人纷纷谢过了安王,心中也暗暗对崔家的显赫有了更深的认识。
只是崔夫人的生辰,竟然同时出现在了四位王爷,其中三位还是皇子。听说女眷那边,京城的几位王妃公主都来了,着实让人羡慕嫉妒。
“重光公子,听说陵光公子也来了,不知是哪位啊?”一袭红衣,笑眯眯地摇着折扇的秦灏突然开口道。
众人顿时将目光移向了谢梧,谢梧摸了摸鼻子,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崔明洲也微怔了一下,很快便转身朝谢梧笑道:“兰歌。”
谢梧只得走上前去,迎接四位当朝亲王的目光洗礼。
“师兄。”
崔明洲对四人道:“这便是在下的师弟,楚兰歌。”
谢梧也躬身行礼,“草民楚兰歌,见过四位王爷。”不等秦灏开口,安王已经打量了谢梧一圈,笑道:“陵光公子好风采,不愧是天问先生的高徒。若不是今天来参加崔夫人的寿辰,咱们竟也不知道公子入京了。”
谢梧道:“前些日子出了些意外,这才没有在京城走动,让王爷见笑了。草民一介白衣,不敢惊动各位王爷。”
旁边福王笑道:“听闻陵光公子十四岁便考中举人了,如何算得上白衣?若不是这次不巧,今科一甲只怕也是榜上有名。”
谢梧连道过奖,心中却暗道,她就算能顺利参加会试,一甲还真没什么把握。她这些年用在学问上的时间着实有限,当真不敢自以为能力压天下英才。
秦灏上前两步,在谢梧身边站定,朝两位兄长不满地道:“三哥,四哥,明明是我先问起兰歌公子的,你们怎么都抢着和他套近乎?”
安王无奈地看了弟弟一眼,笑道:“六弟又想说什么?”
秦灏手中的折扇一拍掌心,笑道:“有什么好说的?本王看兰歌公子顺眼,想带他出去玩儿。两位皇兄还有八叔喜欢聊天,就留下跟其他人聊吧。”说着就拉上谢梧要走。
“……”谢梧无奈地看着秦灏,“容王殿下?”
“怎么?本王不配让兰歌公子陪本王走一走?”秦灏斜睨着他道。
崔明洲蹙眉,正要开口为谢梧解围,却见谢梧朝他微微摇了下头。
谢梧笑道:“得容王殿下垂青,在下自然是荣幸之至。”
秦灏这才满意地扭头道:“这还差不多,咱们走。”说罢竟真的拉着谢梧走了,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这……”福王看着秦灏的背影,有些不满地道,“三哥,你看老六这……”
安王笑了笑,道:“六弟年少,难得看到兰歌公子这般出众的同龄人,想结交一番也是难免的。让重光公子见笑了。”
崔明洲笑容淡然,“王爷言重了,兰歌能得容王殿下青眼,是他的荣幸。”
安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秦牧一眼。
楚兰歌是崔明洲的师弟,却对他与容王亲近毫无不悦和阻止的意思,山阳公主和崔家这联姻,能有多少用也不好说啊。
秦牧目光同样盯着远去的两个少年,眼神莫名。
谢梧被秦灏一路拉着往前走,直到一处假山下才停了下来。
秦灏转身打量着谢梧,半晌没有言语。
谢梧整理了一下因为他的拖拽有些乱了的衣衫,才无奈道:“容王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真的是楚陵光?”
谢梧不解,“正是,容王殿下何意?”
我不是,难道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