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刘姨对她很好,余念不愿让刘姨失望,拿起筷子把剩下的面条吃完,撑得她胃涨。他就是在故意整她。
报复她昨晚说的话。
“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办?”陆宇琛问。
余念回过神,“应该是年后,具体时间还没确定。”
陆宇琛扯了下唇:“记得给我一张请柬。”
余念:“当然。”
且不论她和陆宇琛的关系,就光凭余家和陆家的关系,也会邀请陆宇琛观礼的。
陆宇琛带着余念在校园逛了一圈,她曾在这里生活三四年,几乎每个地方都留下过回忆。“还记得这个地方吗?”走到明镜楼时,陆宇琛忽然止步,偏眸笑着看她。
余念眼眸微动,陷入回忆中:“我和黄璇非要进去听人家新生典礼,你就带着我们一起溜进去。”
陆宇琛笑了下:“你还记得呢。”
怎么会忘呢。
这是她初遇纪宴行的地点。
“我们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走了,你非要听完,结果后来下了暴雨,”陆宇琛促狭地笑了笑,“我们冒雨来找你,没想到居然有好心人给你伞,美貌果然是通行证。”温泽瑞的话让余念骤然想起那个潮湿的夜晚。
当时一群人溜进大礼堂,本就是抱着玩闹的心思,听了几句无聊便要溜了,余念想听完后再走,三个小时的无聊会议,其他人不同意,余念便一个人留在这,等结束后去找他。
谁知,结束后突然下了雨。
她第一次来京大,对这里很陌生,面对成群结队的大学生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借伞,便打算在礼堂等着他们来找自己。可天色越来越晚,雨却下的越来越大,她给他们打电话,结果没有信号。
大概是因为这栋楼太偏僻,周围全是高大的树,余念站在走廊前,看着暴雨倾盆,边找信号边想着自救的方法。她看到对面楼有人在打电话,料想跑到那边就可以。
于是她先蹲下去系好鞋带,把包拿起来挡在头顶,准备一鼓作气冲过去,身体刚从雨中探出来,迎面的雨点在脸上胡乱的拍打着,砸的她眼睛快要睁不开,又冷又湿。
但等下去也不行,天只会越来越黑,余念只能冒雨往对面楼跑。她又坐了几分钟的心理建设,心里喊着“预备备”,正打算往雨中跑,一把黑伞横在她面前,伴随着一句低沉的:“别淋雨。”
低低的嗓音融在淅沥的雨声中,余念一怔,下意识看过去。
走廊下的光线昏昏沉沉,偏暗的视线里,余念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频率。她张了张口,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他把伞塞进她手里,抬腿走入雨中。
雨越下越大,年久失修的路灯光线很暗,光自上而下落在他的头顶,给他漆黑的背影渲染几分孤寂。豆大的雨滴砸在他身上,他挺直脊背,手插在口袋里,对大雨视若无睹,安静的校园只剩下雨声,光线被雨水折射的虚幻。这场雨仿佛能让整座城市倾倒,而纪宴行,是唯一的幸存者。
后来,那场始于一见钟情的心动瞬间无限拉长,十七岁的少女心在这个潮湿的雨夜萌芽生长。
收回思绪,余念垂眸笑了笑:“你呢?我听我妈说,打麻将的时候徐姨一直在唠叨你的终身大事。”
陆宇琛愣了愣:“没遇到合适的。”
“还不是你眼光太高。”
余念调侃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