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都的武安伯府,虽然面上看着平平静静。
暗底下却因为西北那边没有传来好消息而内藏忧患。
且时间越长,家人心头越沉。
准备半岁大的小宝儿还是小宝儿,还没有个正经名儿。
要等着他的二姑回来给他起名。
这一等,就好几个月。
如今来客一问小宝儿叫什么,家里人就得解释一番。
这一解释,心头就要涌上一阵无法散去的忧虑牵挂。
享受含饴弄孙的郭氏,时常会突然间就失了神。
思虑一过度,夜里就难以睡安稳。
无心再纳妾的武安伯,如今是夜夜陪着妻。
只望她不要再沉郁成疾,加重病情。
深知续了一年命的武安伯夫人已是易碎灯盏的帝后,也派太医时常上门看脉探平安。
即使如此,武安伯府依然少了些欢悦生趣。
感受最明显的,是时常到伯府来玩儿的魏家姐妹。
眼看又一年的杏花节将近,到武安伯府来串门儿时,她们问郑家姐妹到时可去杏山赏花。
郑唯荷看向妹妹,希望她能先起合众赏花的提议。
如此到时善若和王妃也会一起。
五妹妹跟善若的关系亲密,这局她能组。
但郑唯秀意兴阑珊,“到时再说吧,二姐不在家去杏山赏花没意思。”
她确实因为二姐不在兴趣缺缺。
但也有另一个原因。
就是她不喜欢三姐老是刻意的给魏家姐妹制造机会,让她们能到善若和瑾王妃面前献殷勤。
哪怕善若和瑾王妃并没有过多的亲近表示,甚至有所保持距离。
这她能看出来,她不信三姐会没点眼力劲。
不过是人还没过门,心就偏到了婆家。
这点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所以拒绝组局。
没想到妹妹会这般随意回应的郑唯荷,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二姐不在家,你就干什么都没了兴致,怎能这般失了朝气。”
郑唯秀趴在水榭栏杆上看残荷枯枝,懒洋洋的道:“就是觉得没意思,难道还要装兴致勃勃不成。”
“二姐不在家,难道就不过日子了?你可别给母亲瞧见你这丧气样,徒增郁结。”
听得三姐这般说话,郑唯秀转过头来看她。
眼里也有了不悦,“我不想去,你想去你就去,不必用母亲来说道。”
面上担心母亲看似很孝顺,实则是想用母亲来压她顺从。
三姐最习惯用这样的方式来彰显她懂事。
可在她看来是种虚伪。
以前她不在意,现在却听得不舒服。
不舒服她干嘛要委屈自己再听。
别以为有外人在她就得有顾忌,谁丢脸还不一定呢!
看到她们姐妹俩有了不高兴,魏念倾连忙打圆场。
“二姐姐不在,其实我们也觉得少点意思,若不想去,那我们不去也罢,别因这个伤和气。”
魏念慈也笑着挽上郑唯秀的手臂安抚她:“要是我姐姐不在家,让我去哪儿赏花我大概也是没兴致,五姐姐你不想去很正常。”
“看看,她们都说不是非去不可。”郑唯秀看向尴尬了脸的三姐。
瞧瞧吧,这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