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椒还真有点惊讶。
因为洛闻笛的态度,好像一点儿都不坚定,除了一个名头以外,什么都没给,如今薛顺提出这种事,她却应了下来。
申椒好奇道:“夫人是怎么说的?”
“母亲说叫我放手去做,只要能禁了镇上的人斗,她就答应我。”
薛顺笑的有几分傻气。
申椒:……
“公子,夫人这话……”
“我知道,”薛顺打断申椒说,“母亲是觉得我做不到,可我若是做到了,就有机会叫她答应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嘛。”
他看着是真的高兴,又接着问道:
“你那边怎么样?”
“啊……”申椒回过神,“奴婢都办妥当了,泰和赌坊的医师还有木松村的一个赤脚郎中,都已经带来了,全福回家后没再看过郎中,当日给他看病的人和证词上提到的郎中,就是泰和赌坊的另一位医师,奴婢去时他已经带着家里人跑了,想抓回来只怕是不容易,奴婢叫堂里的人去找了,能不能找到就不好说了。”
“那就先不管他了,有一个也够了。”
薛顺又折腾了半天,已经有点儿累了,兴奋劲儿过去,就站不住了,申椒扶他进屋里休息。
薛顺又问道:“你还打听出什么没?”
“再就没什么了,”申椒摇了摇头,“奴婢问了一些人,都说这林长西飞扬跋扈,而全家三口人就是寻常的老实人,倒是李言名声不大好。”
说起这个薛顺可就能提起精神了:“怎么说?”
他忍不住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申椒就知道他得这样,故作哀叹道:“还能怎么说,都说他没个正行,花钱大手大脚的,二十好几了也不琢磨娶亲,整日跟着些兄弟们胡混,有人猜他不喜欢女人呢。
不过奴婢看那些人这么说,纯粹就是妒忌他。”
“妒忌他什么?”薛顺斜着眼看她。
申椒笑嘻嘻的说:“妒忌他功夫好,身段好,模样俏呗,可是有好几个姑娘帮他说好话呢。”
薛顺哼道:“这也叫坏名声?”
“比起全福就差多了嘛,听说是个俊俏的乖孩子,可惜死的早,无缘得见。”
申椒无限惋惜道。
薛顺都懒得理她了:“喜欢啊,要不要我找两个媒人去帮你提亲?”
“死了有什么好提的。”申椒兴致缺缺。
薛顺劝她:“怎么没有呢,等过个百八十年咱们都死了,可以合葬嘛,我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到时候我躺你左面,他躺你右边,你瞧了岂不开心?”
“那……真是很难不开心吧,”申椒想想都高兴,“不过不成。”
“怎么?良心长出来了?”
“唉,长那玩意儿干嘛,奴婢是怕今后再有什么别的小郎君会吃醋,细想想吧,公子和他在耳室住着就好,奴婢想念你们的时候自会去看你们,但也不必日日待在一起,死后长眠难免会腻,公子说是不是这个理?”
申椒高高兴兴的贴过去。
薛顺:……
“你就是个狗东西。”
这种话也能兴高采烈的跟他说,还指望他真认同不成?
“哎!公子怎么还骂人呢?刚刚不是公子说的嘛——我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会儿又是怎么说?”
薛顺听她怪腔怪气的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拍她一下,嗔道:“我是说不过你,但你也别想那种美事儿,除非我死你前头,不然墓里头除了你我以外,什么都不会有。”
“小气。”
“嫌我小气?那你找大方的去。”
“去就去,改明个我真去了,公子可不要哭。”
薛顺知道她是说笑,心里头还是咯噔一声,偏要嘴硬道:“为你个没良心的,有什么可哭,你去了,我高兴。”
薛顺说完了,看申椒还是笑吟吟的立在他身边,语气又软了下去:“别闹了,快上来,我想抱着你。”
“光抱呀。”申椒在他旁边坐下来,和他对视着,声音更外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