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顺着顾淮刚刚的视线追过去,看见个气质出尘的oga和彼时出征在即的秦重副帅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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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喜欢秦将军。”
他听见自己三年前的话和现在的重合,相同的回答,心态却已全然不同。
解千然俏皮得眨了眨眼,将这点惆怅甩出九霄云外,又开始满口胡诌:“可是我也喜欢哥哥呀。”
“……”
顾淮放下茶杯,没说话。
他眉心的愁意尚未完全散去,没什么心思与人玩笑。
解千然目光若有似无往顾淮手机上瞟,好奇是什么让向来不动声色的顾大博士如此犯愁,奈何顾淮没有再打开手机的意思。
他最怕顾淮这样无声注视着他,总觉得这人目光下压着什么很深很沉的东西,瞧得他无所遁形,悻悻回道:“好吧,好吧,我会催家里抓紧时间结婚的。”
顾淮点点头,盖过了这个话题。
解千然接着说道:“言归正传,那个药…”
嗡嗡嗡。
话还没落地,顾淮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顾淮看了眼来电提示,几乎是没有片刻犹豫就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悉悉索索得人声,隐约能听出来语气急促且语很快,顾淮的表情虽然没有很明显的变化,但唇角却越绷越紧,眼帘也随之垂落。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他现在心情很差。
解千然的话再次被打断,悄悄竖起耳朵偷听顾淮电话。
顾淮看了眼解千然,没和他计较,只说:“今天先这样,后面再联系。”
便匆匆离开。
解小少爷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春日晚风吹过他的面颊,留下一地萧瑟。
“……”
“喂!顾淮!!你干嘛去!?”
正事还没说呢!很急!
顾淮步履匆忙往外赶,压低声线快吩咐:
“把那些人甩开,联系医院那边的人做好准备,我马上到。”
说完他顿了顿,又加了句:“把流云也带上。”
-
“诶,你们知道吗?帝国的元帅要结婚了。”
……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
不久前少女们的嬉闹声在厉时安脑海中回荡,天已然全黑了下来,厉时安唇齿间尽是铁锈般的血味,脖颈痛到麻木,行尸走肉似的游荡在人迹稀少得街道上。
曾几何时,他也收到过这样的祝福。
路边昏黄的灯光在他身后打下抹极深的背影,仿若幽暗的深渊拉扯着他坠入,厉时安从不知晓外面的夜晚如此阴冷可怖,他觉得他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狼狈极了。
……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得走着,突然一愣,顿住了脚步。
眼前的情景过分熟悉,厉时安指尖一颤,眼眶泛起湿意。
不知不觉间,他竟走到了厉家曾经的地界上来。
昔日的繁华庄园,如今已是萧瑟落锁。
古朴的大门上依稀可见旧日繁华缩影,可如今目所能及蛛网密布、积灰沉沉,正中央用深红色油漆写着个大大的“封”字,夜里看去活像干枯血痕。
厉时安抬手小心翼翼得抹掉门上的灰尘,托起那有千钧重的铁锁,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两年前,厉家。
那本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乍暖还寒的时节,窗外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前线传来秦重领军大败反叛军的消息,厉时安正在厉家和父母说笑庆祝。
彼时厉家一派欣欣向荣之势,厉家两位主人夫妇和睦,且在医药行业享有盛名,所生育的apha长子随军屡有建树,oga小儿子更是嫁给了如日中天的秦家,除却秦重总外出行军不常归家外,二人也算琴瑟和鸣。
身旁的佣人打趣追捧着厉时安,厉时安腼腆笑笑,面上是满溢的幸福,厉母给小儿子夹了块点心,笑着说:“听闻小秦又打了胜仗,近些天就会回西京,真是年轻有为啊。”
厉时安小口吃着母亲递过来的点心,又听厉母嗔怪得笑说:“你呀…也是,都两年多了,这么高的匹配度怎么还不为小秦添个一男半女的?”
厉时安一口糕点差点噎着:“咳咳咳——”
“诶!?小心点!”
历母连带着一旁的厉父吓了一跳,厉父无奈瞧了眼厉母,带着宠溺的责备,像是说:你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