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此前已铺垫云岁晚有一些奇异的感知,偶尔会提及她梦境中出现神秘空间与灵泉的片段)
暮色四合,如墨色的幕布缓缓落下,云岁晚下意识地裹紧米色针织衫,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到办公室窗前。
她望向窗外,玻璃上清晰地倒映出她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双眼中满是忧虑与疲惫。
远处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几个模糊的人影在厂房附近徘徊,正对着厂房指指点点,他们的身影在光影中摇曳,仿佛鬼魅一般。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每一晚的监视,都让云岁晚的心揪得更紧。
“在看什么?”秦斯礼端着搪瓷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
搪瓷杯里热气腾腾,氤氲的热气带着枸杞那浓郁而甜美的香气,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他的目光敏锐,一眼就捕捉到妻子肩颈处紧绷的弧度,心中一紧。
他缓缓走到云岁晚身旁,将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那微凉的触感让他心疼不已。
“东南角槐树下。”云岁晚屈指轻叩玻璃,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几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仿佛惊弓之鸟,立即缩进阴影里,动作迅而慌乱。
“昨天凌晨三点,张叔巡夜看到他们在后墙转悠。”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如同一把利刃划破寂静的夜空。
“云厂长!”会计小陈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他的脚步慌乱,带起一阵风。
手里攥着的报纸在风中簌簌作响,声音急切而嘈杂。
“今早的《晨光日报》”
云岁晚的目光落在报纸上,头版头条那触目惊心的标题——《良心企业还是黑心作坊?
》映入眼帘,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她的心脏。
配图竟是他们车间被刻意调暗的照片,照片里的车间显得昏暗而阴森,仿佛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岁晚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使用违禁添加剂”的铅字,铅字粗糙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忽然想起上周莫名消失的两袋食用色素,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秦斯礼迅抽出报纸,目光如炬地扫过记者署名,剑眉骤然压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警惕:“陈向东,三年前报道面粉厂冤案的那个?”
话音未落,楼下已传来嘈杂声。
二十几个举着横幅的街坊堵在铁门前,他们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
赵大爷颤巍巍的嗓门穿透玻璃,那声音尖锐而刺耳:“我孙子吃了你家饼干上吐下泻!你们这些资本家没良心!”
云岁晚抓住窗台的手指骨节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隐隐作痛。
眩晕感如潮水般漫上来,她的眼前一阵黑,双腿也有些软。
那些饼干明明是她用空间灵泉水和的面,昨天还特意给孤儿院送了三箱,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别怕。”秦斯礼从身后环住她抖的身子,军装前襟的金色纽扣硌在她后背,那坚硬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
“你看人群里穿灰夹克的男人。”
那人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他正鬼鬼祟祟地往几个闹得最凶的居民手里塞钞票,动作隐蔽而迅。
当他对上秦斯礼鹰隼般的目光时,突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撞倒旁边的菜筐夺路而逃,菜筐倒地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刺耳。
“是刘翠花的表弟。”云岁晚抽动鼻子,嗅到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茉莉头油味,那熟悉的味道让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那是刘翠花最爱的上海牌蜡,“上次她往原料里掺沙子,用的就是这个味道。”
当夜,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财务室里,算盘声噼啪作响,那声音急促而密集,仿佛在诉说着工厂的危机。
退款单在红木桌案上堆成小山,每一张退款单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云岁晚的心上。
云岁晚坐在桌前,摩挲着空间里泛黄的古医书,那陈旧的纸张在她的指尖出沙沙的声响。
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忽然按住小陈又要撕票据的手:“把这三个月的出货记录拿来。”
“这里。”她苍白的指尖点在某个不起眼的日期上,那日期仿佛隐藏着解开谜团的钥匙。
“所有问题订单都集中在刘翠花被开除后的第二周出货。”玻璃窗映出她眼底跳动的烛火,那烛火在风雨中摇曳不定,仿佛她此刻忐忑的心情。
“那批货的司机”
“是刘翠花介绍的远房侄子。”秦斯礼撑着油纸伞从雨幕中走进来,军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水痕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我刚从运输队回来,那小子十天前就辞职了。”
惊雷炸响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巨大的声响震撼。
云岁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撕心裂肺,指缝间漏出几缕血丝,血丝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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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斯礼惊恐的呼唤声中,她死死攥住丈夫的手腕,那力气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都寄托在他身上:“别声张,先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