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运用【帝岐光】,有事半功倍之效,一应阳極逆位之术,不但皆有增益,甚至还能大大减少所花费的法力!”n
“更加绝妙的是,此神通时隐时现,难以被各色奇妙灵器灵宝隔断,出手应敌之时,往往有出其不意之功!”n
他的语气之中多了几分精打细算的谋划,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不少计划:n
“此地的残阳、兵甲、血漠、乃至于天幕之下的冲阳诸星,皆为我所用,不但为我所用,甚至可以搭配种种玄妙的古代术法,添上一些更奇妙的用处!”n
李曦明思忖了片刻,喃喃道:n
“倒是个养煞之所!”n
“不止!”n
李周巍站在这一片残阳之中,看着脚底的漂浮在大漠表面的无尽阴冷煞气,抬起眉来:n
“帝书曰:帝杀黔首,自毁长城,帝牧逆民,自养賊寇。”n
他道:n
“此漠之中,本身更有大妙处,除非能一口气打破我神通,否则于此地诸多人、物所受的杀伤,皆会被记去一分,当下没有益处,在离开此漠之时,便可留在此地不带去。”n
“而于此地的诸多疗愈、修养,皆受窃一分,候其离去,亦可将窃来的这一分毁在漠里。”n
李曦明抬了眉,复又舒展,惊道:n
“这是…莫不是如同当年的【辛酉渌泽印】…一般…竟然有这样的神通!居高临下,何人能抵挡?”n
“非也。”n
李周巍摇了摇头,笑道:n
“此道不是束缚囚禁之道,困不住人的,胜在时隐时现神妙无穷,打斗时拉扯坠落,落日抛出,乃是一术,而非一境,靠的是不断变化,在人人眼里不同…此中玄妙,口说难述。”n
“叔公并未进洞天,当年的宗嫦有一道竭阴之术,有些相仿佛…”n
“至于说神通…道统之中五道各有其能,只拿一道来比,是不济事的,如果要这么比…『牝水』有道『往生泉』,号称不死泉,单道神通有谁能比得过?更遑论相生相克了。”n
李周巍多了几分复杂,答道:n
“道统多少有妙处,要不济也是人不济,要强横也是人强横,『都卫』那样不济,也有邺桧。”n
李曦明蹲下身子,亲手捧起一缕细沙,这沙极为细腻,表面的一层舒适暖手,稍稍到了底下,已经被血液浸透,沉甸甸如淤泥,叹道:n
“果真是真真切切的!”n
他静静盯着,赫然已经动用灵识,勾连上了仙器!n
在查幽视野之中,眼前的一切虽然有神通凝聚,竟然也并非虚假,只是出了大殿,远方的景色便不真切了,飘散在不断拓展的神通之中,隐约还能从中穿出,落到阵里头去。n
这让李曦明骤然想起一事来:n
“【宝牙寺】?!”n
只凭着他的直觉,当年广蝉诡异又防不胜防的宝牙寺的根基之一极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赤断镞』!n
可这话听在李周巍耳中,也并不叫他惊讶,李周巍只推断道:n
“叔公猜的不错,两者可能同根同源,只是宝牙寺失了随时浮现、消失变化的能力,『赤断镞』则没有那般不断收纳、使人深入其中的妙用…极有可能是通过什么妙法与【宝牙金地】相连接,把【大璺折锋妙术神通】当做一个跳板而已!”n
李曦明点头叹息,算是明白过来,道:n
“我当日便有危机感,当是应在此处!”n
他将手中渗着血的沙泥松开,拍了拍手,重新将目光落回神通上,皱眉道:n
“我更不解的…是此神通…竟然阴沉如魔煞!”n
李曦明好歹是明阳修士、成了神通的真人,在当今之世也称得上一句大修士,明阳神通到底是什么模样、有什么气息,他怎么会看不出?n
他仍有惊疑:n
“浑然不像明阳!”n
李周巍微微一笑,道:n
“我知叔公必有此问!”n
他抬起头,一身墨袍无风自动,金光越发璀璨,整片神通中的巨大夕阳也渐渐开始下落,天幕西降而东升,终于从最西方的地平线上浮现出一点点残星来。n
李周巍一头乌发在狂风之中涌动,他抬起手来,道:n
“叔公且看!”n
李曦明定睛去瞧,见极西之地的地平线上闪动着四颗星,呈现斜向北、外收里扩的匚字状,模样极为眼熟,让李曦明若有所思地注视起来。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