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遮顿时笑眯了眼,
“好去处!太守大人有心了。”
阿史那力心里大骂,
“这狗奴种只会动刀动枪,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本官略施小计就把他骗回去了。”
陆遮似乎想起什么,忽然一拍脑,
“失火的原因查到没?”
阿史那力忙道,
“是主簿的小吏睡觉忘了熄烛,下官已将他下狱治罪。”
“大爷的!”
陆遮猛地一拍剑鞘,
“这人可恶!本官要亲自去大狱打他两个嘴巴!”
听他要去大狱,阿史那力吓了一跳,慌忙道,
“不敢劳大人费心,那等肮脏之地怕污了大人的鞋,下官一定狠狠惩治他。”
陆遮摇头道,
“他烧得是刺史大人的粮,本官必须亲自打才显得出忠心!”
说完,也不等阿史那力同意,便骑着马向城内跑去。
尚阳监牢坐落在城南贫民窟外,大狱内阴暗潮湿,不知从何处还刮着阵阵冷风。
陆遮站在木栏外,那天见过的那名小吏隔着监牢盘膝而坐,身材消瘦,长相儒雅,三缕长须微微飘动,
“是你忘了熄烛,走了水?”
小吏坐的笔直,淡然道,
“刘某虽是一介小吏,也懂得食君之禄忠君之忧的道理,我既吃的是皇家的饭,自然不会做出对不起皇家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陆遮顿时愣住。
大爷的!豪族横行的时代,居然还有这样忠君报国的人?
“你这是在和本官喊冤?”
阿史那力急忙接过话来,
“大人,这些小吏都是些伶俐虫,惯会鬼言狡辩,莫听他胡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吏依旧一派从容,轻笑一声,
“有你们这样的奸官在,我大蓟危矣!”
“大爷的!你说谁奸?”
陆遮一跺脚,冲进监牢,猛地扬起手。
“大人!”
陆遮手僵在半空,回头看向说话的狱卒,那人抱拳道,
“沈肃大人在牢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