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袖却突然收剑归鞘,双掌按向链桥螭纹。
池中古剑感应到血脉牵引,化作流光直坠山涧。
剑气撕裂雾霭的瞬间,她终于看清三年前大师兄用最后一口气指向的——洗剑池底暗门浮雕,赫然是缩小版的沈家祖祠飞檐。
唐珏的惊呼被剑鸣淹没:"熔兵洞在池底!"
黑衣人铁尺突然转向同伴,尺刃没入左侧黑影心口。
他撕开染血的面皮,露出青城派执戒长老特有的黥面刺青:"陆师侄,这招‘松间照’可还眼熟?"
松纹剑脱手飞旋,陆云袖徒手接住池中古剑。
剑脊传来的震颤与记忆重叠——正是大师兄临终前死死攥着的半截断剑。
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剑锋,三百里外一人正在共享此处信息。
青龙栈道的木板在足底吱呀作响,陆云袖剑锋扫落三枚透骨钉。
钉头黑黢黢的淬毒痕迹,让她想起三年前洗剑池畔那杯毒茶。
"唐门的孔雀胆何时流到青城了?"
唐珏折扇绞住迎面飞来的铁蒺藜,冰蚕丝在崖壁擦出火星:"这是岭南温家的蛇毒。我唐家就不会如此行事,我们要毒,就的光明正大的毒,告诉你我要毒你,你防不胜防才是我唐家的本色。"
他忽然甩扇震开左侧藤蔓,三把分水刺从枯叶间暴起。
陆云袖双剑交错成剪,绞断两把钢刺。
第三把擦着锁骨划过时,腕间七星镯突然弹出一缕银丝,将偷袭者拽下悬崖。
惨叫声在深涧回荡,她望着银丝末端的莲花纹倒钩,猛然想起沈知意那个明面的护道人
"白花教的缠魂丝!"
栈道尽头传来鼓掌声。
青袍老者拄着铁木杖缓步而出,杖头雕着的松果纹正是青城长老印记:"陆姑娘竟识得三十年前的旧物。你们陆家作为沈家的依附性家族,掌管着沈家的左右事务,你们……"
“怎么?”
“你们这些古老的传统大家族,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的守护者,可你们不也是向朝廷走的最近的,你们这些个家族,有多少子弟都在朝堂,现在朝堂有多少人都是你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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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出来历练?”
“陆护法,你说的简直都是狗屁,你们是朝堂也在,江湖也在,你们才是天底下最无耻的人。”
陆云袖没有再说什么。她改变不了这些东西。
松纹剑嗡鸣着指向对方咽喉,陆云袖这招"松枝挂雪"起手式带着七分试探。
三年前授剑大典,正是这位松明长老将大师兄的佩剑沉入洗剑池。
铁木杖忽然点中剑脊,青城派嫡传的松涛劲震得她虎口麻。
本该直取膻中的剑锋,竟偏转向左侧古松。
"这招该压腕三分。"
松明杖影如松针骤雨。
"你师兄没教全《洗剑诀》?"
唐珏的透骨钉破空而至,钉尾金铃扰乱杖风:"长老的松涛劲里,怎混着东厂阉狗的阴柔路数?"
铁木杖突然裂开,十二枚丧门钉激射而出。
陆云袖旋身踢起栈道木板,钉子入木三寸,钉头竟刻着兵造司的火印。
"好个青城长老!"
她双剑绞住铁木杖。
"三年前往洗剑池投毒的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松明突然弃杖近身,双掌挟风雷之势拍向她丹田。
这招"松根盘石"本该是守势,此刻却带着七伤拳的狠辣。
七星镯银丝暴起,却在触及对方袖口时骤然绷直。
青袍下赫然是东厂褐衣!
"你果然投靠了阉党!不过我已经理解了。"
陆云袖弃剑换掌,青城绵劲与对方掌力相撞。
气劲激荡间,松明袖中突然滑出半截链子枪,枪头直取她喉间廉泉穴。
唐珏的冰蚕丝及时缠住枪杆:"小心地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