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的时候,穆格抽空跟岑旎去了趟帝都,两人的时间不多,也没待多久,但是该干的都干了。
落地帝都的那天,是徐恪去接的机。
因为是第一次见岑旎的家人,穆格穿得尤其正式,一身笔挺的白衬衫黑西裤,还系了一个端端正正的领带,像是要去参加国际会晤似的。
他不仅整个人端得十分严肃礼貌,还带了特别多的礼品,过海关时还被卡了,但他在机场不知道给谁拨个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给解决了。
在路上时,徐恪一边开着车,一边喊她姐,“怎么称呼姐夫啊?”
“就叫他穆格。”
徐恪有点自来熟,两三句话就和穆格聊开了,本来穆格还有点端着,谁知徐恪那小子竟然给他讲起她以前上学时候的事,穆格一听来劲了,挑着眉在那明里暗里地套话。
“你姐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多人追?”
“对啊,她好多追求者,各种性格、年纪、长相、类型的都有,从学弟到学长都不少。”徐恪打着方向盘感慨,“我当时替她挡了多少桃花,拒了多少封情书。”
岑旎坐在一旁看见穆格似笑非笑的表情,使劲通过后视镜朝徐恪打眼色,奈何徐恪开车特别认真,一点都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主要是我姐她成绩好,长得又好看但是特高冷,那些人就不死心呗。”
终于一个红绿灯的空档,徐恪得空看了过来,岑旎连忙示意他。
徐恪这才意识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姐夫,你别多心啊。”
没想到这时候,穆格竟然只是悄悄抓住了岑旎的手,淡淡地说了句:“我能想象到。”
岑旎捏他的指节,小声问他:“你什么意思?”
穆格贴近她的耳朵,温温柔柔的回答她:“不用说,我也能想象到你有多抢手。”
他看起来好像很平和,但那时候的他可是说了让她大惊一跳的话。
他说——“bb好软,不舍得给别人”,要“挖墙脚”。
这人明明占有欲强着呢。
在之后的行程中,徐恪老实了不少,只是和穆格闲聊,问他和岑旎在哪里认识的,倒没有抖出什么岑旎的黑历史。
后来到家时,姑姑和姑父都已经准备好饭菜等着了,看见他们进门,热切又惊喜的迎了上来。
姑姑和姑父都会说英语,他们用英语向穆格打招呼,招呼他们上桌吃饭。
入座后,岑旎给穆格和介绍了他们,告诉他自己从小就是他们带大的,他们就像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
姑姑也颇为感慨的说岑旎父母早逝,留下她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还好现在是平平安安长大了,而且还学业有成。
她说着眼角微微湿润,说旎旎从小独立,嘱咐穆格要好好照顾岑旎。
穆格连忙应了下来,侧身时对上岑旎的眼,不由得心底一动。
他之前听岑旎说过她的父母早逝,但今天从她姑姑的口中得知岑旎小时候有多不容易,这些往事让他心疼不已。
餐后回到房间。
月光疏浅,岑旎坐在床面,双手往后撑开问穆格,“怎么样,今天吃过我姑姑和姑父做的中餐,有没有觉得我做的很差劲?”
穆格笑一笑,说:“其实我吃过不少中餐,有你做的,我外祖母做的,还有很多高档餐厅的,但是只有你做的最特别。”
“为什么?”
“因为我每次吃完都会很期待下一次。”
他说得轻描淡写,岑旎“嗯?”一声,“这么好吃?”
穆格却默默压在她身侧,悄悄攥住了她的两条手臂,贴在她的耳廓轻声说:“让人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步。”
这人明褒暗贬,岑旎哼他一声,伸手想打他,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
“你死定了。”岑旎气鼓鼓地说,“麻烦你,接下来,自动自觉禁欲几天!”
穆格不动声色,只是挑着眉看她肩胛上跃跃欲坠的肩带,那从容不迫的表情,一副“你逃不掉的”模样。
那一晚,岑旎真是被他吃干抹净,偏偏她的房间很小,隔音也差,他还故意施力。在岑旎意乱情迷,死死咬住唇不发出声音的时候,他咬着她的锁骨,哑声说:“bb,你可以细细声啲叫。”
气得岑旎结束后伸着脚尖想把他踹下床,但又腰酸腿软得不行,只能把他拉回来给自己揉腰。
第二天的时候,岑旎领着穆格去自己以前读书的学校转了转,饶有兴致地给他介绍自己的成长环境,还有自己最喜欢去的地方和最爱的店铺,最后则收敛心神带着他去了趟墓地,见父母。
穆格当时收起了以往玩世不恭的姿态,将一束白百合放置在墓碑前,学着国人那样正正经经地跪下给磕了三个头。
后来出来的时候,岑旎紧紧地抓住脖颈上挂着的那对“藤枝雀”,心情有些低落。
见她沉默,穆格轻轻吻她的手背,问她那对耳环背后的故事,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六月的帝都,正是海棠盛开的时节,风吹动着花瓣,艳到了极致。
岑旎垂眸看着,声音低淡的给他解释“藤枝雀”的意义:“我爸妈希望我像一只鸟儿一样,一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同时又盼望着我在飞累的时候,可以有一处藤枝,让我可以停候栖息。”
穆格闻言,轻轻将她抱紧,“bb,我就是你飞累时可以停候栖息的‘藤枝’。”
但是抱了没多久,西裤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穆格从兜里掏起手机,看了眼屏幕,略垂眼睑,放开了岑旎。
电话接通,他回话的语气冷冷淡淡的,但其实岑旎睨见了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