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旎红着眼眶换上它时,感觉父母就守护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完成这场婚礼。
穆格没有把婚礼的场地选在传统的教堂里,而是大胆地定在酒庄的断崖之上。
在悬崖峭壁前举行婚礼,仿佛就在世界尽头坠入爱河。
露天的场地被精心布置过,中间是一条铺满花瓣的地毯,在绿色的灌木拱门下,直通悬崖边,红毯两侧则摆着很多白色的椅子供宾客就坐。
婚礼过程中,穆格牵着岑旎的手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舞台,脚步稳重而坚定,伴郎卡尔和伴娘舒意紧随其后。
他们的婚礼上没有牧师,也没有宗教仪式,因为他们不信神、不信真主、不信上帝。
穆格让岑旎信自己,所以他们宣誓的时候没有用圣经里最常见的那种誓词。
在盛夏的南法,岑旎耳旁的碎发被和煦的微风拂过,伴随着凯尔特竖琴舒缓的声音,听见穆格认真且庄重地说:“我,穆格·冯·梅迪·缪勒泽斯,将违背人类自私的天性与本能,永远爱你。”1
他说的是《自私的基因》和《进化心理学》里的那些含义:人本身就靠爱情的激素而相恋,但如若想长久的在一起,则需要违背天性。
嘉宾席底下坐着他们的至亲和朋友,弗雷德阁下就坐在第一排,和岑旎的姑姑、姑父一起,面容沉静地凝视着这一幕。
岑旎蓦然想起自己和穆格分开的大半年,即使他不在身边,她依然发了疯的想念他,无关乎肉。欲和激情,而是她对他一种直达心底深处的感情,厚重而难忘。
穆格依然深情地注视着她——“我诚挚地邀请岑旎小姐,与我共度余生。”
他说这话时,眼眸像湛蓝无边的海域,眼底的光芒像一艘引航舰,闪烁着等待她的回应。
岑旎眼眶泛红,死死地咬着唇,忍住眼泪。
直到她点头,他才在宾客热情的起哄中,缓缓笑起,一点点的将戒圈推至她的指根,然后俯身,亲吻她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背。
那是一枚很简单的素圈,是穆格偷偷去定制的对戒,因为她说那枚求婚戒指太张扬,工作不方便,所以他特地给她订制了一枚更低调的,将所有的巧心思都藏在内圈中,包括那细碎的钻石,他让设计师把钻石设计成微小的颗粒,然后镶嵌在戒圈内侧,形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斑斓闪耀。
岑旎低头,眼眸泛酸。
她呆愣了很久,直至穆格将戒指盒递来,仍然没有回神。
穆格指尖缱绻地撩起岑旎脸侧的头纱,压低嗓音出声提醒:“套牢我,bb。”
他语气散漫轻飘飘的,像是对着她说:看到这枚戒指没?
拿起它。
套牢我。
我就是你的了。
戒指盒被递过来,岑旎万千的思绪跟着回笼,微微吸了吸鼻子,握紧他骨节分明的手,颤着细肩,亲自为他的无名指戴上婚戒。
“那你以后几十年都逃不掉了。”
穆格沉沉看她,笑着说不止几十年,一辈子,永远我都在。
舒意一直站在岑旎身后。
她自然而然的将这一幕看进眼底,也跟着红了眼圈,只好悄悄地退到一旁,微微侧身用指腹拭去眼泪。
看到别人好好被爱,她是真的会哭,因为那种真挚的感情流淌在心底,使得她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动容。
她以为自己将眼泪藏得很好,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没发现的地方,黎彦南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捕获。
他想起昨晚她对他的视而不见,想起他斟酌了很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样的舒意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但他明知道会扎手,还是忍不住想摘。
黎彦南默默的看了很久很久,抿着唇皱眉。
直至她悄悄退至角落,见到她一个人默默擦眼泪时,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指节,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疼。
沉默了半晌,他从手巾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安静地蹲下身,指了指舒意的方位,跟旁边的一个小朋友开口。
“去给那个漂亮姐姐递个手帕。”
作者有话说:
1引自网络,参考自《自私的基因》和《进化心理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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