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小家伙还听不懂,但岑旎对着他又亲又抱,告诉他:“崽崽,妈妈被录取啦,妈妈好开心,你开不开心呀?”
崽崽一脸懵懂的看着她,大眼睛圆溜溜的眨着,岑旎却感觉自己心都要甜化了,像冰淇淋一样,一滴一滴的融化。
穆格也走过来,摸摸崽崽软塌塌的头发。
岑旎心情很好,抱着崽崽哄:“妈妈好爱你,好爱你。”
穆格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捻了捻她柔白的手背,不轻不重的力度。
岑旎下意识的望去,却见他挑着眉似乎是在说,“我呢?”
爱不爱我?
岑旎失笑,紧接着就被崽崽抓紧了手指——
“ma、mamiiiiii。”
一声听起来很含糊,像是婴言婴语,但却很奶声奶气的“妈咪”!
岑旎愣了一下,蓦地反应过来,回牵住小家伙的手,问他:“崽崽,你刚刚喊妈咪了,对不对?”
说完她又抬眼看向穆格,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刚刚崽崽叫我妈咪了吗?”
崽崽还不会说话,平时只会咿咿呀呀的发出只言片语,但都让人分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这是第一次,岑旎听懂了他开口叫妈妈,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穆格轻轻应声,抬手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是,刚刚叫你妈妈了。”
岑旎又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崽崽软软糯糯的额头,慢慢回忆起他第一次睁眼和第一次翻身的时候。
崽崽成长的一点一滴,她都记在心里,好像慢慢弥补了她和父母缺失相处的细节。
那是一种充实又丰盈的幸福和愉悦感。
是被岁月优待的时光。
崽崽满一周岁的时候,因为岑旎学业的安排,他们从港岛搬到了德国柏林。
一家三口在柏林住的公寓,就是那时候穆格上军校时住的地方。
房子虽然不比别墅大,但是足够宽敞了。
刚搬过去的时候,弗雷德阁下还担心他们住得不舒适,所以在近郊的私密富豪区给他们购置了一栋别墅。
但是岑旎觉得穆格的这套公寓离大学近,上学放学更方便,于是就没有过去住。
自从搬到德国后,弗雷德阁下来探望崽崽变得更加频繁。
一岁的崽崽虽然还不会说流畅的话,但是已经学会喊爸爸妈妈、爷爷叔叔、姑姑姑父这种基本的词语了。
但是对于阁下,崽崽是特别的。
阁下没有让崽崽喊他“爷爷”,而是让他直接叫他的名字。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叫“阁下”之时,只有小康斯坦汀奶声奶气的喊他“弗雷德!”,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小少爷很受阁下的宠爱。
后来有一次,岑旎和穆格聊天,问他为什么阁下这么疼崽崽,即使工作很忙都会过来陪他玩。
穆格只是默默搂紧了她,回忆起童年时候自己生日,父亲却没赶回来,眼神中不可避免的藏了几分落寞。
“崽崽讨人喜欢,这不是挺好吗?”
岑旎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情绪,轻轻反抱住他:“我老公也很招人喜欢的。”
“就比如,”岑旎故意眨着眼睛说,“他每次来学校等我放学时,都会引得校道上的姑娘驻足回首。”
“那么招人喜欢,人人都想上前搭讪。”
穆格听她语气里的醋意,笑着把她抱起,放在了流理台上,语气特别特别不正经,“bb啊,她们都不能上你老公,只有你能。”
上。
一个动词。
读博士之后的岑旎变得忙碌,穆格依旧会去校园接她上下学。
虽然两人都忙碌,但是都没有因此忽略了崽崽。
每天晚上睡觉前,穆格都会捧着一本故事书哄他睡觉,而岑旎靠在旁边,陪着他一起入睡。
岑旎和穆格买了很多故事书,都是准备读给崽崽听的。
无论去哪个地方玩,每个城市的儿童书店都成了他们必去打卡的地点。
家里的童话书从德语、粤语、中文、英文到希伯来语,一应俱全。
所以随着崽崽慢慢长大,在耳濡目染下也逐渐掌握了多门语言。
偶尔岑旎听穆格讲故事的时候也会听得困意袭来,睡着后就被温柔的抱回床上,如同很多家庭那样,温馨又寻常。
崽崽是两岁多的时候去的幼儿园。
上学前的那个夏天,他们在南法的葡萄园庄园里游玩。
崽崽光着脚丫子,在那些葡萄树下一步一步的走,穆格和岑旎牵着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