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复出之后见识了这么多面的黎彦南,舒意突然发现,他所有的情绪好像都来源于她。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快速的做完笔录,然后就把那个神智不清的变态狂魔带回了警局。
后来黎彦南怕她又碰到变态,执意要陪着她上楼,送她回家,但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他望着她手里的药,轻声说:“你生病了,让我照顾你。”
“黎彦南,你懂照顾人吗?”舒意很轻的笑,“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她指着他刚刚打人受伤的手,“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那里就有药店。”
舒意转身前就给他留下了这句话。
黎彦南满身落魄的望着她的背影,听她说话时浓重的鼻音,有一种更为清晰的疼痛在心底漫过。
回到家后,舒意用温水服药后就爬上床休息了。
她一整天下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冰箱里还有食材,但她发着烧,连做饭的精神都没有。
到了十一点多,房间的门铃被按响。
舒意迷迷糊糊的醒来,从床上爬起走到门边,趴在猫眼上看。
门外是黎彦南,他手里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但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刘海凌乱地落下额间,一点也没有往常那个尊贵的太子爷模样。
舒意抿了抿唇,挣扎纠结了好一会,终于还是给他开了门。
一开门,他就迈了脚步进来,关上门自然而然的牵着她走到了饭厅。
舒意甩开了他的手,看见他将一份粥放在了桌面上。
“你病了,吃点清淡的。”他把椅子拉开,将她按坐下来。
舒意冷眸瞥他一眼,“我不想吃东西。”
黎彦南默了默,继续自顾自的打开了那份粥,他拿起勺子,哄着想喂给她。
“以前是我不好,不懂得照顾你。”
他拿着那碗粥,半蹲下来,捏着勺子稍稍吹凉,然后递到舒意嘴边。
舒意还是拒绝,她依旧很抗拒黎彦南的好,但在蹙眉挣扎的时候却不小心把他手里的碗打翻了。
瓷碗从他身上滚落,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滚烫的粥也溅了他一身。
她表情微变,有点愧疚,原本担心他会发脾气,正准备道歉,却看见他好像很不在意的擦擦手。
要是以前的黎彦南,这么放低姿态却不被领情,早就撂杆子走人了。
但现在的他,却弯下腰耐心地将地上的碎瓷碗一片片捡起来,声音很低沉的说:“你坐好了,别下来,可能有碎片。”
舒意看着他现在的狼狈感,那受伤的表情,心中的内疚更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很轻声的说:“黎彦南你干什么呢,弄得自己满身狼狈。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知道吗?”
黎彦南还低头在捡,好半晌抬起头,眼尾微微染了暗红,他回避了她前面的问题,只是沙哑着声音说:“你就算不喜欢我也要吃东西,乖一点好不好,我再去煮新的粥。”
自从那一天之后,舒意依旧对他避而不见,病好了之后,她照常录制《悠享季》。
但作为节目的投资人,她还是常常能看到黎彦南。
即使她对黎彦南没有软化态度,但黎彦南依旧会去综艺现场看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同时密切注视着她需要些什么,但舒意都只当不知。
那档综艺录制的时常近四个月,他们就一直这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综艺杀青的那一晚。
因为最后一期的录制是在海边,所以节目组就把杀青宴安排在了海滩旁边的餐吧。
那天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着这四个月来录制的趣事,最后一起唱歌玩游戏,都玩得很开心尽兴。
不过舒意在这档综艺之后马上就要接拍一部黎尉导演的剧情片,而且第二天就要进组了,所以她没多待,早早的回了酒店,坐在床上看剧本,揣摩角色。
然而,就在凌晨她即将熄灯睡觉之时,节目组的导演突然打电话过来。
她疑惑地接起,然后听见导演异常为难地说:“舒意,你能不能过来海滩这边接个人。”
“接谁?”
“黎少。”
舒意愣住,然后平静的开口:“导演,您找别人吧。”
“舒意,黎少他喝醉了,谁也劝不动,他助理说只有你能。”
导演说完,静静地等着她回答,但半天也没听到后文,正准备低声哀求,却听见她冷冷清清的说好。
去到海滩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在了,只有黎彦南的助理和导演两个人守着。
“舒意,你来了。”导演最先开的口,他准备和她一起劝黎彦南。
一旁的助理却拉了拉导演,轻声对舒意说:“我们在车上等。”
导演立马意识过来,跟着人离开。
黎彦南确实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