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宇向前走出了一百多米后,在一个靠着自行车的墙根下停住了脚步。
他麻利脱下轻薄的西服外套,叠得整整齐齐垫在自行车后座上。
兰舒轻手轻脚地凑过去,“我们不开车走吗?”
魏大宇拍了拍车座,确认厚度够了,冲兰舒露出个歉意的笑,“还得委屈你忍忍,路颠得慌。等骑到红树村,我们就换客车走。”
“红树村?”兰舒一下愣住,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
红树村离新塘县足有三十多公里,出了县里那段路全是坑洼,这一路颠三十多公里,可怜的屁股非得颠出痔疮。
兰舒无语地睇了他一眼,“我谢谢你啊,你做个护腚使者行吗?”
魏大宇眸色微动,“我的车太扎眼,杨总那边肯定盯上了。”
如果开车走,魏大宇带兰舒离开新塘县的可能性就是零。
从新塘县客运站出的客车不会经过红树村,所以从红树村坐客车离开的安全系数最高。
兰舒捂紧自己的屁股摇头拒绝:“不行!”
魏大宇眼底神色一沉,刚要开口说什么。
兰舒突然上前把他推开,长腿一迈跨上自行车座。
“你坐后面,我带你。”
“啊?”魏大宇原地懵了两秒,连连摆手,“我可不轻,你蹬着多累。”
兰舒挑眉:“你想我磨出痔疮?”
魏大宇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磨磨蹭蹭坐上后座,低语道:“行吧,那你蹬不动就换我。”
两人坐稳后,兰舒踩脚蹬时车身直晃,起步差点摔个人车三亡。
魏大宇赶紧伸腿撑地,帮她稳住车子,自行车总算晃晃悠悠往前骑去。
这里的路况兰舒并不熟,魏大宇没有扶住她的腰,双手一边死死攥着车座,一边探出半个身子给她指路。
吃没吃好,睡也睡不饱,后面还驮着个一百好几十斤的大男人,兰舒累得像头给几根草却要犁十亩地的老牛一样,吭哧吭哧拼命蹬,肺管子都要累爆炸。
魏大宇看不下去好几次开口:“要不我把衬衫也脱了垫着你坐后面吧?你带着我太费劲了。”
兰舒随手抹了把汗,喘着粗气硬撑:“我有的是力气。”
她才不要魏大宇带着她,痔疮事小,度为大。
虽然骑车很累但可以拖延时间,为杨采玲和警察创造现自己的机会。
她一边骑车一边警惕地扫着四周,才不到五点,街上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这边附近有没有警察埋伏着。
魏大宇实在受不了她的龟,“蹭”地从后座跳了下来。
“小舒,还是我带你吧。”
兰舒只在大脑里反应了两秒,牙一咬就松开了自行车把手。
没了控制的车子立刻歪向一边,连人带车“砰”地摔在地上。
在魏大宇冲过来之前,兰舒怕自己伤得不够重,没有一丝犹豫便把胳膊肘往车轮里一塞。
飞转动的车轮“唰”地一下,直接刮掉她胳膊上一层皮。
兰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眶瞬间红透。
这次她没装,她是真疼。
胳膊上的皮被刮掉,鲜血“啪嗒啪嗒”往地上滴。
魏大宇慌了神,手忙脚乱扯下身上的白衬衫,三两下叠成长条,使劲往兰舒手肘上缠。
兰舒疼得直哆嗦,骂咧咧道:“大哥!你这衣服干净埋汰啊就往我伤口上扎,本来没啥事你再给我整感染了!我可不想当独臂大侠啊!”
“先止血!”魏大宇迅草草包扎完,也顾不上男女有别那套规矩,单膝一跪,两手一抄就把她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