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刚刚落下,傅淮礼眼底原本的那点散漫、还有因为被告知“睡沙”而略带的哀怨,忽然就开始慢慢洇开,最终凝成某种深邃的颜色。
梨初瞬间后悔,迅关上了浴室门。
却只听得“啪——”一声,浴室门被人单手握住——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抱起抵在了浴室的玻璃上。
呜咽的声音被重重压下的亲吻碾碎,又被淅淅沥沥的水声覆盖。
他们在水雾中紧贴着彼此,水温和滚烫的体温相融。
也不知道是不是淋浴头的水开大了,梨初只觉得一股湿意涌上眼眶,情不自禁抱紧了傅淮礼。
这方面,她甚少表现出来的主动,对傅淮礼来说,就像是上好的催-情。
他兴致很足地将她抱起,声线染着两分哑意,温柔地吻去她湿润的眼角:
“怎么了?”
“我在呢”
她当然知道他在,甚至不知疲倦。
梨初抿着唇,别过了脸:
“傅米米教我的,如果要哄你的话,要先哭,然后夸你。”
傅淮礼的眸色再度染上了一丝兴味——
他这个妹妹,倒是总算干了点人事,回头可以给她多安排几个稀有皮的包包,让孟庄给她送去。
至于说哄的话。
事实上,她早就哄好他了。
在她去办公室找他、说自己专程来哄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哄得极好极好的了。
他的嗓音低低的,隐约带着期待:
“那你现在还差最后一步,夸我”
e……此情此景……能夸他什么……
总不能夸他臂力好,一直举着自己不带累的?
梨初眼神不自觉默默一路往下——
下一瞬,傅淮礼吻上她的耳根:
“宝宝,我听到了,我很喜欢。”
梨初:“???”
可她都还没说话。
“你在夸我厉害,我会再接再厉的。”
梨初:“……”
她记不得从浴室到沙上再到床上,被他纠缠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最后实在是累极了,睡在了他的臂弯。
浑身上下又酸又软,骨头就好像被人拆了重新装上,结果还不小心装少了几块一样。
而在她不知道的天色蒙蒙亮中,那双清明的黑眸就这样深情地望着她,指尖触在她眉心,沿着眉骨和鼻梁的形状缓缓走下来,随后,迅按掉了她那个名为“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先送你悄悄出去,假装刚来”的闹钟。
……
梨初迷迷糊糊摸到身旁的位置一片冰凉,微微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了一张粉色的、还带着痕迹的床单……
她陡然一个激灵地彻底醒透,看了看手机,都快中午了!
傅淮礼人呢?
她第一反应就是——莫不是这个高调怪已经……!!!
她甚至脸都顾不上洗,匆忙拉开门就往外跑,刚跑到楼梯角处,老远便看见那个假不正经的身影正站在餐桌旁,和边葵姨算是有一阵没一阵地寒暄着,全程微微皱着眉看着那一桌子菜。
他衣服已经换过了,一身板正端庄的西服。
跟昨晚要她用牙齿咬开湿透黑色衬衫纽扣的浴室-禽-兽,简直判若两人。
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她,迈着修长的腿三步两步就走上了台阶,手上还拎着一双棉拖,在低了她两级台阶的位置蹲了下来,握着她的脚踝塞了进去:
“我知道,向家的拖鞋没咱们家的拖鞋舒服,但也要穿。”
甚至不忘仰起头,道貌岸然地跟她问好:
“中午好呀,好久不见,昨晚睡得好吗?”
梨初:“???”
她昨晚睡得好不好,还有比他更清楚的人吗?
还好久不见……距离他物理意义地离开她……好像也还不到六个小时……
此时,向飞临从餐厅里端菜出来,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
“初初,淮礼早上来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