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形佝偻,嗓音嘶哑,相貌骇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以容貌冠绝天下的昭阳公主。
侍卫脸色难看的挥了挥手,“快走快走。”
宋云蘅唯唯诺诺的将帷帽重新带上,走出了城门。
出了元洲有一段距离,宋云蘅扯下了脸上覆盖的人皮面具,白皙的肌肤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的汗珠。
这面具效果虽好,带着也着实闷得慌。
宋云蘅握紧了缰绳,夏日将至,北蛮人仗着充裕的粮食已经对大齐虎视眈眈,谢家军驻扎在甘城,警惕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战役。
宋云蘅日夜兼程的赶路,看过了无人的荒漠,一望无际的草场,终于是在七日后到了甘城。
谢昂驹一年四季都泡在军营里,她如今不可能正大光明的踏入军营,她的身段扮作男子又太过牵强,尽管与谢岁瑛已经许久不曾联系,此刻这个师父却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宋云蘅来到谢岁瑛的府前,门口的守卫抬手拦住了她,“阁下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在下云昭,与谢夫人是旧相识,还劳烦小哥替我通报一声。”宋云蘅客气道。
守卫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进门通报去了。
守卫再出来时态度恭敬起来,“夫人有请。”
宋云蘅再次见到的谢岁瑛与京城中的她完全不一样。
西北的风沙打磨掉了权力留在谢岁瑛身上的腌臜印记,露出她坚韧包容的内心。
谢岁瑛心疼的拉起宋云蘅的手,“你的事我听说了,你从京城只身来到西北,一路上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还来不及与谢岁瑛过多的寒暄,就被士兵慌乱的通报声打断,“军情急报——北蛮人打过来了。”
谢岁瑛瞳孔紧缩,焦急的问道:“战况如何?”
“少将军已经领兵前去迎敌。”
宋云蘅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衣角,原书里对这场与北蛮的战役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她不知道细节如何,更不知道谢昂驹究竟死在哪一天。
她原以为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但她心底里依然接受不了谢昂驹走向死亡。
宋云蘅拉住谢岁瑛的手腕,“师父,我同你一起去。”
谢岁瑛不赞同道:“战场凶险,你如何去得?况且如今你。。。。。。”
随着帷帽落在地上,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映入谢岁瑛的眼帘,若不细看,根本不可能发现这张脸上的端倪。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带我去吧。”宋云蘅态度坚决,她的眼底满是志在必得。
谢岁瑛不是傻子,天下广阔,凭借宋云蘅的本事她可以轻松的逃到任何一个地方。
但宋云蘅偏偏选择的西北,在这个与北蛮开战的特殊时刻,还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谢岁瑛只得答应,“刀剑无眼,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