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拉住曹天:“曹天没有犯法,你们为何无故抓人?”
捕头才不管这些,甩开唐诗和宋慈的手,冷声道:“怎么,还想造反啊?信不信连你们一起抓了?松手!”
曹天心中一沉:有人举报我?会是谁?
知道我有海盐的,无非就村里的人。村民们还指望我发家致富呢,不可能是他们。
夏侯英?更不可能,刚谈好的合作,互利共赢的买卖,他不会这么傻把我告发了。
难道……
是马老财那个老混蛋?!
捕头凶巴巴地催促道:“快走,不然判你谋逆!”
曹天面色一沉,对唐诗和宋慈说道:“你们别慌,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曹天话音刚落,就被几个差役粗暴地押走了。
差役直接把曹天押进了阴暗潮湿的县衙大牢。
曹天被推进一间牢房。还没等他适应黑暗,隔壁牢房,两个蓬头垢面的囚犯突然扑了过来。
“天哥?是你吗?”
曹天定睛一看,竟是族中弟弟曹文、曹武。
这两人,也是曹家庄人,是曹天的同族堂弟。
当时,曹文和曹武,跟着曹天的哥哥曹操,一起参军,离开家乡。
曹文曹武衣衫褴褛,脚上戴着二十斤重的镣铐,脸上布满鞭痕。
曹天声音哽住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曹文一把抓住栅栏,铁链哗啦作响,眼圈一红:“我们被冤枉了!”
曹武哽咽道:“曹操大哥……战死了。”
曹天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心猛地被刺痛。
曹文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脸,浑浊的泪水在满是污渍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曹文声音沙哑地开口:“两个月前,我们跟着曹操大哥在前敌驻防。那会儿天寒地冻,呵气成冰。”
曹文伸出布满冻疮的手,在草垫上比划着:“大哥带着我们连破三个敌军营寨,杀敌三百余人。
军中将士无不钦佩,主帅封他为上尉。”
曹武突然一拳砸在草垫上,干草四溅。
“都怪那个李邮!”曹武咬牙切齿地说,“那狗贼是青州郡承,自己打仗不行,却嫉妒大哥军功,故意克扣我们的粮草补给。
上个月,敌军趁夜偷袭。李邮故意派大哥带三百弟兄断后,自己却带着主力撤得干干净净。”
曹武突然扯开破烂的衣衫,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箭伤。
伤口还在渗血,周围的皮肤呈现出紫黑色。
“我们被敌人两千骑兵围困,”曹武喘着粗气说,“大哥带着我们杀到箭尽粮绝!”
曹天眼眶一红,没想到上次和哥哥曹操一别,就是永别了。
曹文哽咽着:“大哥带我们拼死突围。最后时刻,大哥用身体为我们挡箭,才让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曹文猛地抓住曹天的手腕:“等我们跑回军营汇报,那姓汤的狗贼,竟诬陷我们是临阵脱逃!”
曹武气的直哆嗦:“大哥他……他是被自己人害死的啊!”
曹天反手握住曹武的颤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布满厚厚的老茧和未愈的刀伤。
曹天心如刀绞,仇恨之火在胸腔中蔓延。
曹文一脸绝望:“我俩现在被扣上逃兵的罪名,发配回原籍,每隔一段时间,就被押着当街游行。目的就是让那些服兵役的新兵看看,临阵脱逃是什么后果。哎,等明年秋后就要问斩了。”
秋后问斩?
曹天瞳孔一震。
曹文曹武面无血色,一脸萎靡地瘫在地上。